脑袋转向时霆的方向,避开阿曼达绒绒的尾。
时霆倒是很绅士,帮助姬往稳住形之后就松开了手,两只胳膊都搭在阿曼达大的尾上,很安静地看着怀中的人,任凭阿曼达撒着,拿脑袋在他上拱来拱去。
“抱歉。”过了好一会儿,时霆才终于开,声音低沉,莫名地让姬往想到大提琴的音,“阿曼达就是这样,总是用尾卷自己喜的人,之前西也被它卷过。”
“不过不是像我们这样。”时霆顿了顿,又补充。
……那当然不能是像我们这样啊大哥,要不然那还了得?
话虽这么说,姬往也只敢在心默默吐槽,不敢说声来。他赶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介意这个乌龙:“没关系的,阿曼达再聪明,它也是动嘛,总不会像人类一样能压制和克制自己的。”
风从没有完全关严实的窗里来,搅动着原本已经凝固的空气,姬往无意识地一嗅,这才意识到,时霆上的味和他想象中的味并不一样。
不是熏烤后的烟卷或者烟草味,也不是久经沙场的战士上常有的硝烟味,甚至可以说是与这些极其烈的味截然相反。时霆上的味清淡且清,像是雨过天晴后的旷野,给人一既沉静又踏实的觉。
这或许和他的雷系异能有关,毕竟打雷电离后的空气也会变得清新很多。
姬往就这样胡思想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时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刚刚说人和动不一样,是会压制和克制自己的的。”过了好久,时霆才忽然开,“为什么这么说?”
阿曼达也转看着他,茶棕的睛琉璃球似的,一闪一闪,仿佛真的能听懂人在说什么。
嘻嘻哈哈打岔是姬往的项,但是被阿曼达用这样的神一看,姬往忽然就不想将这个问题敷衍过去了。
“因为人总有很多的不得已。”姬往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
时霆沉默了。
阿曼达似乎也意识到了气氛有些不对,不再缠着毫无回应的时霆蹭来蹭去,而是渐渐地松开了尾,开到一旁,有些焦急地了自己的爪,喵了一声。
时霆就静静地站在中间。
“我怎么觉你最近有怪怪的,”姬往终于忍不住开,“你不像是这样的人啊,有什么话直说不好吗?杀人还不过地呢,你这样总是吊着话题,聊一半藏一半,钝刀杀人,很难受的。”
“我想知,”时霆了一气,“你那时候为什么要说,如果我死了,你也不活了?”
“我还说过这句话?”姬往大为震惊。
“你没说过吗?”时霆不知为什么有释然,又有些怅惘,“就在我受伤的时候……”
姬往这才想起自己在时霆抢救时说的话,赶忙解释:“你说那个!那是因为当时我顾及到卡托城有关血统的传说,如果你任何事,肯定会被怪在我上,说是我克的你,所以我当时说的是,‘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了,所以他活,我和他一起活;他死,我也就活不成了’……”
其实这和时霆所说的并不是一个意思,姬往知自己理应解释清楚,但是说到一半,姬往却有些说不去了。
因为他看到,时霆底的光一一地黯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