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指使丫鬟搬把凳,示意凝珑坐。
没外人在场时,凝珑将二位辈称作舅舅舅母,可在她心里,二位与爹娘无异。
她勾起嘴角,明媚一笑,“这二十年,舅舅舅母供养我读书识字,待遇与妹妹相同,把我当亲女儿,我激不尽。”接着话题一转,“我已经选好了夫婿。”
听到此,凝检和岑氏心里就有了底,连连说那就好。
凝检虽是文官,但心比经商的还多。老狐狸的双盯着凝珑,“姑娘家居宅,对朝事不太了解。傀儡幼帝被宰相挟持,朝局风云变幻。咱们凝家能世代昌盛,靠的是审时度势。自古以来,联姻就是稳固基的好手段。你若能找到喜的夫婿,恰逢那人有权有势,那再好不过。”
这算是隐晦地提醒凝珑四日前那件事,凝珑识趣应。送走凝检,岑氏拉起凝珑的手,说起悄悄话。
“孩,这个家不是我说了算。那件事你受委屈了,但对方实在是权势滔天,家里得罪不起。日后你与他还要来往,你既说他对你有意,何不顺推舟?说不定,那人还真能你的夫婿呢。”
岑氏好就好在温柔贴,总能及时察觉凝珑的小绪。坏也坏在这温柔上,温柔太过,人就没了脾气,不免显得懦弱。
凝珑反握着岑氏的手,轻声说:“舅母放心,我心里有分寸。我绝不会损害凝家的利益,我会尽力帮衬舅舅。”
照顾外甥女数年,虽算不上手心手背都是,但岑氏是拿真心在疼这个孩。她里噙着泪,再三叮嘱凝珑。
这副景象落在凝玥里,心里自然吃味。岑氏是她亲娘,自凝珑来府,二十余载,她都被迫与这个外来客共享母。论样貌才华,她不如凝珑。她没有与凝珑对打的底气,也就只能在言行上挖苦她,讽刺她,好把这个厚脸撵走。
“那件事”,看样爹娘都知。凝玥晃了晃岑氏的衣袖,“阿娘,那件事是何事?你们可不能都瞒着我。”
那件事……
四日前,六月尾,凝珑应邀赴宴。宴上贪酒,喝得醉醺醺的,一时没注意,误喝了哪家小娘的酒。一盏酒肚,只觉整个人由而外地烧了起来。
凝珑磕磕绊绊地走远,了阁楼里一间空屋。
,好。
她无意识地扯掉外衫,哪怕喝冰都解不了心的火。刚意识到那盏酒被了药,屋门就乍然被另一人推开。
黄昏把那人的影遮得隐秘,但仍留了一线光,足够凝珑窥清他的脸与。
他脸上棱角多,线条生。最柔的约莫是那薄,抿着,似在竭力忍耐着什么。她不认识他,却总觉他很熟悉。
不待细想,就见他大健壮的恍似一座山脉,踉跄着朝她扑来。
凝珑大惊,挣扎不断,听那人开:“你我都中了歹人的蛊,好方可解。过了今夜,若还未解蛊,人会全胀,气绝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