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寒儿好害怕……”蒋寒终于见到想念多时的父亲,还是忍不住哭鼻了,大睛一眨一眨,就留来一串泪珠。
“你是打算一直这样吗?”危漠崖的声音沉得正如夜里的雾气。
“现在回家了,别怕。”云淡虽然对孩从不纵,但好歹是上掉来的,又是风月楼大小,怎么舍得让她真的受委屈。这次一大通折磨,他未能保护好自己的孩,甚至待到如此之晚才将孩接回家里,心里比谁都难受。想到这儿,云淡仍是抱着蒋寒,却抬望向一旁的范宁榆,罕见地微笑:“今次多亏了你,小榆,真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刚过二更,隔屋忽然有孩啼哭的声响。云淡一个翻便了床,危漠崖还来不及阻止,他便已急匆匆地去了,连鞋也未穿。危漠崖轻叹气,扯了件外袍追上去。才迈步了隔屋,便见到云淡已经抱着孩,来回走动地哄着了。
夜漫漫,皆不知彼此心思,却皆是煎熬。
范宁榆咧嘴一笑,答:“云兄说笑了,这是我的份事,更何况还是这个丫。”
蒋寒闻言,便乖乖地自己站到地上。云淡却无甚反应,仿佛没听到似的,只又了女儿的脑袋,问:“要去看看弟弟们吗?”
危漠崖站在原地,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前所未有的脆弱和虚弱,但却不敢冲上去抱住他。
一屋里有两个婴孩,总是容易互相影响,一个哭闹起来,另一个便也会被吵醒。哥哥还睡着,弟弟闹别扭了,若是不赶重新哄睡去,一会儿哥哥也醒了,那恐怕是要闹到都叫了。
为了避风,危漠崖特意代了范宁榆,带着蒋寒在外躲了半个月,之后再回危府来。因此当这一大一小终于安全到家时,云淡已经好些了。
云淡这才放松了些,但仍是半睁着,眉锁地着气。
父女二人险些相隔,此番重逢,彼此都十分激动。向来冷静的云淡抱着心肝宝贝,眶都红了,却是什么话也说不来,只是把女儿抱怀里,仔细地查看着小手小脚,生怕她哪儿有个损伤。
过了片刻,云淡定了定心神,站稳之后,却不着痕迹地从危漠崖怀中退了去,面无表地走开了。
“是弟弟?!”蒋寒的小脸瞬间亮了起来,喜地拉着范宁榆去看刚生的弟弟们了。
夜后,二人睡,云淡默默地脸朝着里,危漠崖不知他是否已经睡,只是稍稍偏着,凝视着他的肩背。
云淡怀里的蒋寒却脸红了起来,凑向自己爹爹,轻声:“范叔可厉害了,饭也好吃……”
云淡后的危漠崖方才一直未曾声,此时才扬声:“好了,寒儿快来,别累着你爹。”
危漠崖心疼至极,俯吻了吻他额角,叹气:“睡吧,有我在呢。”
“爹爹!”蒋寒角挂着泪,一把扑到在院里晒着太的云淡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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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心里有气,危漠崖清楚,也只能认了。
云淡动作稍微顿了顿,但仍是哄着孩,并未看向危漠崖。好一会儿之后,见到孩又睡过去了,才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回到摇篮里,掖好被角,转回自己卧房,但却撞了危漠崖的怀抱。他仍是不看危漠崖,轻轻挣扎着想要走开,却被他抱了。
云淡抱着弟弟,轻轻颠着,眉微皱,不时凑到孩耳边嘘几声,模样温柔到了极。
看着他们离去,云淡缓缓撑起,站立起来的一瞬间,却恍惚间有些眩,一时失了平衡,形晃了晃。
云淡稍稍抬看向他,月光太黯淡,难以看清他的神,但仍觉心中一动,似是被危漠崖那能夺人命于瞬息的缎带缠在了心,缓缓收,纠结着,撩拨着。云淡正开,却又被危漠崖打断了:“我知你要说什么,别在这儿说,吵着孩。那么——”
云淡这才又沉沉睡去。
危漠崖摇了摇,一把将云淡拦腰抱起,阔步往外走。“还在月里,光着脚走来走去怎么行。”语气淡淡,却不容置疑。
“小心!”危漠崖忙朝前迈了一步,伸手扶住了他。
听她这么说,云淡有些诧异,但仍是冲她笑了笑。
危漠崖拎着那件外袍,心里有些酸涩,垂却又看见他打着赤脚来回踱步,连忙上前将袍披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