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2/2)

不用说一定是境如送来的，她都能想到那人的说辞：“小师真是让人心，药用完了也不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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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指尖相的间隙，鹤生却倏然松手退开了。

红迅速在纱布上渗开，文卿咬低去，她原本蜷缩的手指战栗地张开了，指尖苍白地僵直着，如窒息一般轻微地颤动。

“什么？”

“确定？”

“可是你不正在帮我包扎么？”文卿浅笑。

文卿抬起另一只手，靠近她的呼。

她的嘴轻轻地贴在文卿的手指上，停留着，极轻极轻地呢喃：“对不起……”

四凝滞了良久，鹤生问：“真的不疼么？”

她说着：“我去重新拿些纱布。”就转离开。

文卿的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文卿左手抓住她的袖袍，低一瞧，正仰面望着她。

文卿缓了两气，倔地摇，“不疼……”

鹤生呼一窒，到涨疼。

力又加重了几分。

“若只有我在，大概并不能为你什么，毕竟我不能跑不能，与其让我帮你取药，不如你自己去外面找人帮忙来得方便。”她将纱布一圈圈缠住伤，话音益发沉没。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这伤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不必因此愧疚。”

鹤生不由联想起文卿张着手指、着泪向外跑的画面。她想找谁呢，应该是自己吧，可那时自己不在，而这时境如恰如其分地过来了，见了她的手，急急忙忙便给她取了药敷上。

话音方落，鹤生的中便染上了厉，“相称？”

鹤生的手指住了她的伤。

鹤生迎着她的目光，眸光轻微晃动。

“真、唔……”

“不……不、呃唔……”她的额角已渗细汗，脸一阵又一阵发白，大抵是受不住了，她的中灼而糊地呢喃着她的名字，“鹤生……”

“而且你还会药，”她笑意更，“我看见被你扔在渣斗里的膏药了，境如说那是你自己的冻疮膏。”

“……”

鹤生将手松开，陡地笑了两声，“这指甲真是漂亮，宋姑娘是千金小呢，哪里受得了这份苦，趁着还没年赶山去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鹤生反握住她的手，轻柔地圈住，呼颤抖地埋去。

鹤生怔住。

说着便起。

冬日的寒冷让她的气息显得更为。

她在惊慌些什么？

她活动着受伤的指，一瞬不瞬瞧着她，“真的，我已经不疼了。”

她的中已是盈盈一片泪痕，抓着她袖袍的手指也是战栗的。

文卿更加眉，受伤右手的拇指在她的手背上巧意挲，“这不过是指甲盖大小的伤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瞧瞧，我们现在一个右不便，一个右手不便，岂不相称？”

她的脑海中浮现起一抹莲青奔跑的背影，呢喃：“得亏是她来了。”

穿过隔扇，她看见墙边的条案上齐备地放了一些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