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动了动嘴,似乎说了什么,但百里苓并未听清。她便把再凑近了些,两个人脸贴着脸,她的气息在他的耳朵上轻轻袭扰,有的。
她走到床榻边,突然俯来,与那孩对视。在那双不见底的睛里,她有意外和惊讶,甚至在刚刚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有了某错觉。他的睛很好看。不,他的睛就是一汪潭,若是一直看着,觉自己会掉去,再也爬不来。
他们彼此看着,无声无息,恍如时光静止。
“西陀人?”百里苓再问。
这一回,他没有再摇,只是眨了眨。
他还是摇了摇。
“叫什么?”百里苓轻启嘴,声音很浅。
他那涸的嘴微微动了一,却没有发任何声音。
“燕云人?”
“将军,将军!”屋外有人大喊,百里苓自然也就顾不上再问什么,起就往外走。走到门,她又停脚步,回看了一床榻上的晏辰,淡淡说了一句:“你可千万不能死。若是敢死,老就把你扔到草原上去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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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角带起了几分笑意,浅浅的,不知她心想什么的人,只觉得那笑容太过温。事实上,那些笑容与温无关。
百里苓走到老沈跟前,随手拿起一片药材在鼻底闻了闻,但很快就被老沈抢了回去。
孩又动了动嘴,这一回,声音依旧很微弱,但她却听清了,他叫晏辰。
老沈回示意了一院西边的厢房,他今天一直忙着,本顾不上那孩。那孩也算是命,昨晚过来了,好歹这两日不会那么快死掉。
百里苓推开西厢房的门,那孩听得动静,立睁开了。他想起,奈何四肢无力,本爬不起来。一双睛明亮而邃,此时稍有微澜,静静地看着向他走来的百里苓。
院里,几个小厮正在替受伤的士兵包扎,老沈忙着药,每一场仗之后,他都会几天几夜地忙碌。这一回,也不例外。
也许可以……”桑吉话没说完,人便睡了过去。
百里苓冷看着,染血的战袍以及脸上的几血痕让她在光影里十分狰狞。
“那狼崽呢?”百里苓问。
怎么会这样?她不禁在心问。她不过是个孩而已,十五或者十六,肯定不会更大。
这个狼崽是个有故事的人,百里苓知。只是她不知,狼崽到底有多少故事。而那些故事,又能值多少钱。今天这一仗,北楼关士兵死伤过半,那么多人的妻儿老小,她可是就指着这小换银来。
他轻轻摇了摇。
“南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