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小孙便立刻：“那沈哥要不要来我老家玩！正好周国庆我得回去。之前你帮了我许多忙，我爹娘都说要谢你呢！”

有段时间，我曾以为他真的烟味过到一定程度，甚至还忍着戒过。

这个在城里人看起来土的不起的姑娘，却是他的珍宝和梦想。

场面静了一瞬，那年轻人微张着嘴像在想怎么接话。我便又笑：“没什么地方能回去，就四逛逛吧。”

因为从前我们住在一起时，几乎是我一烟裴追就皱眉，几乎把我激了条件反。

中午工歇的时候，他总是一遍遍挲那些照片，看着脸红扑扑的、穿红棉袄和布鞋的女孩。

结果有天临时有事回家拿东西，正撞到他独自一人坐在未开灯的客厅中，指间夹着一从我烟盒里来的烟。

他从没想过要在这座繁华都市安家落，而是喜小镇的青草和泥土芬芳。喜规律又漫的日升月落。

这么简单的，这么安静的生活……真让人羡慕。

其实不只是没有家乡，我甚至不知自己的来，也几乎没有少年时期，十三岁前的记忆。

小孙没多想，立刻“哦”了一声：“遵医嘱！那我懂了。”

“也不算。生命就这乐趣了，不舍得戒。”我笑：“但是得节制，这不刚去过医院，医生总得唠叨两句。”

小孙自己便是如此，不过他又比许多人更知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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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个青梅竹的小女朋友，还有寡居多年的老母亲，在乡等他回去。

说是帮忙，其实就是言语间的些小把戏，帮他保住了应得的工钱。这年轻人却总把“帮忙”和“恩人”挂在嘴边。

唯一隐约知的是，我应该有过一个很小的妹妹，五六岁大，死于我手。

我一听就知他又在找着法暗地里秀他那女朋友了，还没结婚就占足了便宜，一一个“我家那”。

“沈哥，你戒烟了吗？”小孙在拿一支新烟时问我：“看你都光给我递，自己不了。”

当时正值傍晚，屋里光线昏沉，屋外却渐渐亮起了路灯，混杂着邻家的灯火安静地透过窗棂投到裴追的上，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

我还有两年，去试试不同的生活——这个向死而生的开端其实也很不错了。

我摇了摇：“没有。我没有家乡。”

但我一也不客气，笑：“好。”

但不知怎的，小孙说讨厌烟味，我就想到了裴追。

他呵呵笑：“还以为是沈哥你讨媳妇了，讨厌烟味不让你呢！我家那就是，我一烟就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