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很大,单只便能拢住骨的后脑勺,如玉如竹的手指在上面来回挲。
仵作在傍晚时分被赵阔提来,当着太殿的面,战战兢兢从木箱里取验尸工。
陆酩的目光淡淡,就那么盯着他动作。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牧乔喊疼。
左右无人敢言,就连呼也屏住,生怕沾染太殿的周寒意。
“等等。”陆酩叫住他,“找徐州衙门的仵作来。”
陆酩站立于湖边,望着湖的线渐渐沉。两个时辰之后,侍卫打捞上来一尸骨,白骨森森,沾了塘中淤泥。
赵阔跨牧府门时,和谢治撞了满怀,闻到他上一泔味,忙捂住鼻。
仵作:“回禀殿,死、死者是一女尸,据骨龄推测在十六至二十岁之间,死亡时间为三个月之前。”
仵作颤抖着手去捡那骨。
谢治狠狠剜了他一:“你的事,少议论殿的事。”
赵阔噤声,离开牧府,骑上汗血宝,赶赴徐州。
陆酩的眸光沉来,添了三分凉意。
尸山血河里爬来的时候没喊过,去了一趟奉镛回来便喊疼了。
谢治知殿喜洁,他特意回了一趟客栈,洗净换了衣服才回来复命,只是那也不知坏了多久,令人作呕的味实在散不去。
谢治一脸晦气不愿多说,问赵阔:“你什么去?”
陆酩先他一步,弯腰捧起那骨,也不再予仵作,而是抱在怀里。
她在奉镛,是多疼啊……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仵作被盯的脊背发麻,一不小心,手里的骨掉在地上。
陆酩问:“如何?”
太殿的御名为踏月,是极为珍贵的汗血宝,通雪白,可日行千里。
“骑孤的。”
陆酩凝着那白骨,鸦羽似的睫盖住了瞳孔里的绪,许久,他缓缓令:“去请仵作。”
赵阔跪,诚惶诚恐地接命。
陆酩缓缓闭上,似乎是在回忆,将手中冰冷的骨与他曾经捧起抚摸的颅重叠。
“你掉茅坑了?”
谢治尚未归,同在陆酩边护卫的赵阔应声,刚走两步。
束发的动作顿了顿,冷白修的十指绕过她乌黑绸发,在其间停留。
“请仵作。”赵阔拉住谢治,“湖里真找了一尸骨,太妃她莫不是……”
仵作着,心惊胆战的完成验尸。
第5章
燕北包蓟州、燕州与景州三州,徐州靠南,与燕北相邻,牧野的手还伸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