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的谢微之,二十三岁,金丹破碎,道途尽毁。
二十余载岁月,于她最重要的事,不过是修炼。一朝金丹破碎,她二十三年的努力都付诸流水,谢微之失去了所有,也终于放下了心中执迷。
余生不过三百载,谢微之离了自己的宗门,打算游历山水,最好搞个对象,这才不负活这一生。
行至龙阙域,于小秘境中,谢微之初遇浑身浴血,与灵兽对峙的明霜寒。
本着助人为乐的原则,谢微之顺手与他一起解决了这只灵兽。
‘多谢。’他生得实在很好,如高山之巅永不融化的霜雪,凛冽冰寒,便是向谢微之道谢时,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当时谢微之还在心中感慨,这人真像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
秘境危机四伏,二人便暂时结伴而行,谢微之才知道,这是明霜寒结丹之后,第一回 外出历练。
他与师父两人住在琼华峰二十多年,如今才被允准下山。
也是因着这个缘故,他七情淡薄,不似常人。
谢微之想,这样教出来的弟子,怪不得像块石头。
可不久之后,谢微之便知道,明霜寒不是石头。他只是个普通人,他也会笑,也会怒。
当谢微之举着烤肉递到他嘴边,为他唱一曲歌谣时,他也会微微勾起唇角,神情柔和。
谢微之遇险之时,他不惜独闯龙潭虎穴,屠尽邪道修士,带着一身伤痕,将她抱在怀中。
他是谢微之那么多年来遇见的第一个,对她那样好的人。
可当时的谢微之不知道,明霜寒继承的是琼华峰一脉的无情剑,更不知道,无情剑大成者,断情绝爱,亲友爱侣,皆可弃之。
他记得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他记得自己‘爱’她,可她再也不会在他心上。
往日的赤诚真心,最后都化作最锋锐利刃,将谢微之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第9章 谢微之睁开眼,天边隐隐泛……
谢微之睁开眼,天边隐隐泛白,朝阳挣扎着要从云端跃出,草叶上朝露莹莹,她靠着树,缓缓露出一个笑。
真好啊。
谢微之想,自己大约在凌霄剑宗留得太久了些,既然已经说了最好不见,那便还是离得远远的才好。
“前辈,你醒了啊。”骆飞白讪讪地凑上前认错,“昨晚那坛不是我平常喝的果酒,是烈酒...”
谢微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怪不得你,没事,偶尔醉一场还挺痛快。”
这全怪她自己,忘了如今身体并非是因为喝了几十年烈酒而千杯不醉的。
“我昨晚喝醉了,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谢微之看向两人,她记得自己一向酒品不差,应当不会发疯。
宋翊和骆飞白对视一眼,有志一同地摇了摇头。
谢微之眼神有些狐疑:“真的?”
“自然是真的。”骆飞白搓了搓手,扯开话题“不过前辈昨夜说要教我们新剑法,还亲自演示一二...”
他嘿笑两声,引得谢微之挑了挑眉:“你倒是会顺杆爬。”
“前辈谬赞,谬赞。”骆飞白含羞道。
谢微之弹指赏了他一个脑瓜崩,只道:“取两枚玉简来。”
骆飞白赶紧从储物袋中取出玉简,殷勤地奉上。修真之人记录功法,自然不会用寻常纸笔,一枚玉简便足以录下许多内容。
神识刻画,也不过两刻钟长短,谢微之便将这两枚分别扔给了骆飞白和宋翊。
宋翊小心地将玉简收起,骆飞白却第一时间探入神识查看,他有些疑惑地抬头:“前辈,为何在第一式之后,会有禁制?”
“以你二人的修为,能学会第一次便算不错了,待日后修为晋升,这禁制自然会解开。”谢微之答道。
“不知前辈这是什么剑法?”宋翊闷闷问了一句。
“随便。”
骆飞白满脸疑问地抬头:“什么?”
“这剑法的名字,正是随便。”谢微之理所当然答道。
宋翊和骆飞白都在对方眼中看到相似的无奈。
不过谁让她是前辈,当然只能她说了算。
骆飞白抱拳行礼:“多谢前辈赐下功法,不过飞白早有师承,不能称您一句师父。往后前辈有何吩咐,只管开口,只要飞白能做到,绝不推辞!”
他难得正经一次,此时方显出凌霄剑宗内门弟子应有的气度。
宋翊也俯身行礼,却没有多说什么。
谢微之受了他二人一礼,道:“萍水相逢,也算缘分。”
她抬头看了看天,对宋翊道:“也是时候回去了。”
宋翊双眼沉静,对骆飞白道:“师兄,再会。”
骆飞白洒脱笑笑:“师弟,希望我能早日在内门见你。”
谢微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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