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回地走了。
喻宏远的嘴都在颤抖,他抬起一只手,指着喻良的脸,他好像气到了极一时说不话,另一只手攥着茶杯,直到骨节泛白:“你不能为了现在一时的开心,就不不顾不去想以后,你知不知这样对自己有多不负责任——”
这话好像刺破僵的空气,扎了他的心里,喻宏远倏地没了话音。
面上,发沉重分闷响,他沉声说,“这就是最重要的,你们想在一起,有法律保障吗?你想过会因为这个受到多少歧视吗?你知不知其他人会怎么看你……”
“你现在当然不在乎保障,那你老了以后呢?等你老了以后,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没有女照顾,那个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跟我们说‘轻松’?”
——难自己真的错了吗?
他想要反驳些什么,但对上喻良低垂的眉,却一句话也说不来,事到如今,他忽然从翻涌的怒火里生几分茫然来。
“我过年会回来。”喻良温和地笑笑,就像刚才的争执从来没发生过,“你们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你们是我爸妈,我没忘。”
梁雁扶着沙发扶手,慌地站起来,似乎想要拦住她:“良良……”
“爸,有那一层法律关系真的就能保证一辈不变质吗?至于歧视,可能吧,但我自己觉得不重要,反倒是你们。我见过的最不能接受的人,你猜是谁?”喻良无奈地摊开手,“就是你们。”
人或许可以保持表面的若无其事,但说去的话像楔人心的钉,在转的那一刻,就已经和心里仍存的一并被放上了天秤——就像喻良说的,她永远都是他们的女儿,从她降生那天起,血缘是无法割舍的。
他想要从喻良的话中找所谓的“错误”,但发现自己无从手。
“爸,妈……我走了。”
“您觉得什么叫负责任?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所谓‘名声’‘孝顺’,一昧地退让然后委屈自己一辈吗?”喻良直视着他的睛,忍不住提了声音,“真的,爸,在您看来什么是重要的?照‘你们以为的正确’活去吗?”
喻良默然良久:“以后的事谁也不好说,我只知,如果现在跟叶扉安分开,我会难受一辈。”
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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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是真的觉得我开不开心都不重要,那我也没话说……您说是为了我好,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喻良站起来,正了正外的衣领。
“承认我是个人,是个已经有足够的能力选择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有能力为自己的未来负责任,真的就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