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叶扉安就看见了对她挥手的喻良。于是年至不惑的叶教授很不稳重地加快脚步迎了上去,先撇开行李箱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一起去开会的学生,让她飞机跟我报个平安。”
“叶教授,这里!”
络,穿过屏幕,将这个夜晚所有的悲伤凝聚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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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一切顺利。对了,这次住的酒店在山上,景不错,上山散步应该很方便,还有温泉,就是离市区远了,我一直想着,次和你去玩。”叶扉安絮絮叨叨地代况,顺手把背包和手机递给她,把她往副驾驶推,“我开车,瞧你的黑圈。帮我回个微信。”
在一片漆黑的寝室里,垂在床的那只手着的手机仿佛成了她与世界唯一的联系。叶扉安借着酒意将脸埋在枕,假装自己没有泪,也没有迟钝地意识到,她还没和喻良一起过过七夕,没有一起度过第二个生日,那个人向她许诺“一辈”,但最后当了骗。
“妈妈知。”
没有以后了。
现在,大弟毕业多年,讲师叶扉安成了新鲜炉的叶教授,带了好几届研究生。大弟工作了几年,意犹未尽地这返回来问她收不收博士生——这不是巧了么,叶教授刚取得博导资格,只要不嫌弃她这个老师,她随时迎。
朦朦胧胧的黑夜之中,叶扉安将手臂搭在了双之上,好像只要闭上睛,就能在梦里拉住那背影,拉住那虚无的或者是缥缈的恨……拉住她记忆中着笑意的、会对她倾诉意的喻良。
喻良挑了挑眉,输密码划开锁屏:“让我查岗?我看看,跟谁聊微信呢?”
她无人可倾诉,不知还有谁能够接住自己的泪,七夕的夜晚,世界喧嚣且浪漫,她的心事无着落,是孤独地垂在天边的星星。
……
这是叶扉安带的第一位研究生,“开山”时她刚评上副教授,自信满满地准备带着自己的开门大弟在学术之路上歌猛——但真开始带学生她发现,自己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太push怕把人卷死,太放养又怕把人养废,生怕一个不小心浇坏了这棵小树苗。
“哎呀,松手。”喻良一把拽过她摇摇晃晃的行李箱,把人推开了几公分,“差怎么样?”
“我想她。”
半个月前,作为法律语言学专家,叶扉安受邀参加了一场学术会议,准备一法案的修订工作。这一去就是半个月,偏偏占用了暑假时间,而且意味着今后可能会有一段时间需要断断续续地差,也就是意味着今后可能会有一段时间要断断续续地异地。
没有以后了,她带着哭腔说。
她本没有放,但是她们没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