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是,不过看你这样为我张,我心里就开心的。”
文卿愣了一愣,将她叫住:“我的右手不方便,鹤生,你能帮我剪左手的指甲么?”
那帘幔极为单薄,今夜的月光又是那么明亮,稍微透一,便影影绰绰两相可见。
“不知,也许是端早餐的时候压到伤了,也许只是冻着了。”她依旧笑着看她。
过去宋文卿的手同样从来不冻疮。这也跟她不一样。山里气重,她的手从小到大不知过多少次冻疮,每到冬天就疼得受不了。
“你大可以找别人帮你换。”
说罢,手杖重重击了一地面,鹤生转要走。
鹤生摸到她手指的肌肤上有轻微的凸起。
她抬睫看向文卿,后者的心似乎不错,大概因为白天自己对她表现来的担心。
跟生惯养的文卿不同,鹤生的手因为年练功握剑,不光不能蓄甲,手上比寻常女还多了一层茧。尽她的手是那么漂亮,可那让人心疼的粝,无数次与她十指握的宋文卿心里最为清楚。
睡前,文卿笑盈盈地问她:“明天几换药?”
“明天你会帮我换么?”
“可是这里似乎只有你和我。”
鹤生闻言,当即不悦地低眉压,“你是故意的?”
她想要阻止,但是无从开,文卿见她言又止,问她怎么了。鹤生默了默,只说无事。
今夜睡觉前,宋文卿将她漂亮的指甲剪了。
鹤生翻过去仰面躺着。
她在证明自己并不气,可这并不让鹤生到得意,相反,“和自己在一起,就连以往最为寻常的指甲也成了她需要舍弃的一分。”这个念让她更加到烦闷。
近距离的气声言语带着暧昧。鹤生着她柔而温的手指,动作微顿。
鹤生知是因为午自己说的那句话。
那是冻疮的痕迹。
她善揭自己的伤疤。
文卿像看穿了她的心事,将一只手举在烛灯,明眸善睐地瞧着,“一回将指甲剪了确实不舒服,不过习惯就好了,鹤生,你不也没有指甲么?”说完,她嘴角噙着笑看向她。
鹤生当然知她在期待些什么,因此第二天在看到她手指上化脓的伤时,当即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鹤生讥笑:“我一个清苦的士如何能与宋小相比。”
间极为狭小,没有床榻,仅以靠墙那张稍的横炕睡眠,透过帘幔,鹤生隐约能看见如意棂的格纹间,宋文卿的影,厚实被褥被她的撑起一个包。她似乎也侧躺着。她在看着自己么?
“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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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一日一换即可。”
剪指甲的间隙,文卿瞧着她问:“睡前是不是需要换药?”
夜风挤窗棂,隔扇窗前的纱幔轻慢地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