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父亲,他的恳切请求竟传到了主神那儿,意外的。”
姜晚盯着她,等着她的文。
继续说着她准备了几百年的解释:“主神是有些动摇,可洲岷的神力是他亲自赋予的,他是有意要告诫仙族,叫他们悬崖勒。彼时仙族仍然未有悔过之心。主神若收回了洲岷的神力,照仙族的派,你以为如何?”
姜晚背脊发寒,和琉璃球拉开距离:“这就是选中我的原因?用来考验……我父亲?”
华嵘上神的话像颗雷在姜晚的脑里炸开,她的世,她肩上的责任,她要的决定,远比她来时设想的要宏大许多。
“当然不止于此。那样的人世值不值得救,只有其中的人才有发言权。而你,是主神拣选的。天生五微薄,七魄全空,他人待你好就会令你滋温,成温模样;他人待你极恶,就会令你滋戾气,会变成比洲岷更威慑三界的存在。可以说你会变成什么样不在我们决定,而在你遇见的人,遇见你的人,你见到的事儿,他们对你的事儿。”
姜晚清嗤,不用想就知:“目空一世,得寸尺。”
华嵘上神监察琉璃球几百年,悉七魄,再细微的变化她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可,她笑着,假装没察觉。
琉璃球的画面里重复放映着,姜沉一阶阶叩首,从山脚一路到祭台。不是重复,是每日,不分昼夜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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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岷复生后,主神更生气了。”华嵘上神停顿,指尖在琉璃球上动,“我等已经接到消息,等着合主神完成天地覆灭,族群再生。”
如果要用他孩的命去救呢,他还会如此执着吗?是他孩的命重要,还是这肮脏又岌岌可危的人间?”
那条天命阎罗可救苍生的神谕也是主神的意思?
只有一个日渐消瘦的背影,和她记忆里,那个永远为地府劳的背影重叠。
他有一句讲到了我心里。他想救人间的孩,他想救一救世间的希望,那些没有沾染过罪恶的灵魂。
“是。这就是主神犹豫的,我等也不准备劝。可界承受的苦痛我们无法忽视。你父亲诚恳,让我等都好奇,那样的人间真的还有救吗,真的值得他拼命救吗。
“你,就是我等看三界的睛,主神将决定权在你手里,你的决定便是我等的决定,救与不救只在你一念之间。”
姜晚心里泛酸,姜沉是这样的,心怀大,永远将生灵放在第一位。她在姜沉心里,甚至比不过地府事务,排不到一个待审讯的恶鬼前。
她的与众不同竟是主神留给三界的填空,那七魄便是三界上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