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林还焦烂额跪在云澜剑尊府前,望见她回来,愣了。
“寒烟,无论什么时候,若真的有一天,我们找不见彼此了,你便站在你能够找到的最的位置。”
天渐暗,山风动树影,白天里看上去恢弘震撼的林海,在暮彻底褪去之后,竟似幢幢鬼影,暗间漾着几分森鬼气。
“宗主师叔……?”
温寒烟一怔。
印象里,尹宗主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师兄!”
话音微顿,云风朝着裴烬摆摆手,“我指的并非死于你手的那一位。”
温寒烟看着他指尖掐诀,灵光凝成一只振翅飞的白鹭。
那一天,陆鸿雪被尹秋宇收作门弟。
“因为这样一来,即便隔得再远,师兄都能够一看到你。”
温寒烟记忆中第一次离开落云峰,便是随着季青林一同前往四象峰朱雀台,观潇湘剑宗宗主拜师大典。
她坐在白鹭上,像是坐在一团蕴着灵气的棉里,睛里尽是像泡沫一样沉浮的光。
温寒烟幼时并不能理解,可渐渐地她才慢慢能够明白,尹宗主上的那一份肃冷究竟因何而来。
白鹭低碰了碰她的脸,没有度,反而染着空气里微凉的温度,但她却觉莫名的很柔。
温寒烟蹙眉:“你想说什么?”
里。”
那一日,温寒烟方才引气不久,她脑海里回想着季青林的话,慌却又作镇定地四去看。
但尹宗主待她却很好。
她看见他睛里很多温柔。
他跪的太久了,双发麻,连带爬地扑上来。
她也不知,师兄究竟什么时候来。
他的手在温寒烟肩膀上,她怔忪转过,只见漫天飘散的灵光,白鹭已不见踪影。
——他极度地希望将每一件事都到极致,因此神绷成一条弦,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终始如一。
陆鸿雪与她辈分相平,五百年前,他们不过是各峰首席、锐弟。
温寒烟瞬间睁开睛。
也是那一天,四象峰上人攒动,温寒烟同季青林走散了。
“带你回家。”
温寒烟恍然回想起,她看着尹秋宇时,就像是看见这浮动的光影。
她想也没想地起扑过去,除了师兄,她想不到任何人会来。
“他去找你的师尊了。”
没有人来。
即便于九州之有些声名,潇湘剑宗一宗之主,却也绝非他们能够担当得起的位置。
“你可知,潇湘剑宗上一位宗主,究竟为何而死?”
五百年前,潇湘剑宗宗主名为尹秋宇。
这一扑,她当真扑到一个人的怀里,可这人的量却比师兄得多,气息也不同,没有好闻的青竹味,上染着一阵淡淡的苦香。
她跌跌撞撞,不知尝试了多少次,摔来再爬,爬上去再摔,从黎明折腾到正午,总算站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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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辉月自云层间透来,借着不亮的天光,温寒烟看清这张脸。
又等了许久,久到她几乎缩在一石块后面打着哆嗦瞌睡过去,总算听见一串脚步声靠近。
来人并未推开她,反倒将她不动声往怀中护了护,宽大的袖摆掩住她的,为她挡住呼啸的山风。
“寒烟,你只需要站在那里,等着师兄靠近你,找到你。”
她有冷。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落云峰了。
“云澜近日闭关,一时半会难以来接你回落云峰。”尹秋宇问,“我送你回去,可否?”
然后她又一个人着料峭山风,自正午站到了黄昏。
这不苟言笑,却又不同于云澜剑尊的疏离冰冷,更像是一严肃和专注。
“寒烟?你去哪里了?!”
温寒烟一愣:“你是说,尹宗主?”
目之所及,再也没有什么比朱雀台之上的孤峰更的地方了。
温寒烟搓了搓手臂,她修为不,虽然不似凡人那般畏寒,却也并不像师尊那样火不侵。
“尹宗主……”温寒烟缓缓抬起,“他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