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节(2/2)

在满是血的房间里，她像是唯一一片净的雪。

“主，您当年受重伤，若非这些年有元羲骨续命，恐怕……”

恭和一气，用力住了袖摆，平复片刻才，“如今没了元羲骨，您至少也该让寒烟仙知晓，您究竟付了多少。”

恭顺只是沉默。

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漉漉的血痕，两影颤抖摇晃着，却一步比一步定，穿过的甬，穿过浮空的回廊，不偏不倚地走向那暗门。

如此，便足够了。

“也罢。”她，“还不到时候。”

寒烟仙并不比她更容易。

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推开，一片死寂的殿中，传来黏糊糊的脚步声。

最终，她当真等到了山门相携而来的两人。

玉月话未说尽，言之意却已凿凿。

玉月定摇：“华的遗愿，我定要完成，这也是我这千年来苟活的唯一诉求。，华的占言已成真大半，既然我们已寻到路，我决不能让她失望，更不能让我这么多年的等待落空。”

千年困死之局，今日竟显一线生机。

房中灵光隔着一层薄薄的血，忽明忽暗，宛若呼起伏。

“我玉氏一脉，于此辈无嗣传承，若我陨落，恐彻底断绝生息。”她浅笑，“你们跟了我和华许多年，也学了不少本事。”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夜里，司星得以星火延续。

玉月手臂搭上恭和恭顺肩，轻轻抚了抚。

但若是每个人都能守着自己的那一苦，终有一日，墨总会褪尽。

一淡淡的血腥气氤氲开来。

星月璃闪跃的光辉落在玉月面上，她的视线漫无目的望着漫天星辰，仿佛看见了很久很久的将来。

玉月转看看两人神，良久，淡淡一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份苦，若肆意将这些苦四倾倒，那么苦便汇成了更广辽沉的湖泊。

“她必须要去即云寺看一看。”玉月轻声，“这是最后一步。”

“再者，为了走这条路，谁又牺牲的比谁更少。”玉月，“寒烟仙已失去良多，也付良多。每个人都在华千年前留的那一条生路里，尽其在我，我所这些，何须多言。”

“主！”恭和拦住她，“这些事，您不应该再手了。”

卦象一，她指尖的玲珑棋倏然散落一地。

不知。

玉月睁开睛：“若多言一句苦楚，便多一分可能使华千年布局功亏一篑，我死后如何有颜面见她。”

卦象每一次皆不同。

说着，他声音愈发低去，尾音染上几分哽咽，“不然，恐怕您也要像华主那般，红颜薄命……”

就在玉月的指尖碰到那片光时，灵光陡然散开，在墙面上继续绵延成一条的光带，好似星河淌。

恭和恭顺注视着这一幕，反过来落泪来。

一日之前，于象征着裴烬那颗星辰之上笼罩的迷雾尽散。

他们的动作很小心，没有太多地碰到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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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血人轻轻托起玉月的，将她连抱带背地向外带去。

房间正中央扩散开波般的灵光，有什么仿佛自面之浮上来。

玉月不敢确信，又以星辰轨以佐，占了数遍，殿外自晦暗至初明。

她转便往外走，她一定要在山门前等，等一个答案。

一切终归为天命。

天象竟在变化。

一日前，她自东幽折返后，脑海中总回想着温寒烟决然而去的背影，心神不宁间，以无定又为她卜一卦。

玉月从未想过，命数也是会变的。

终究存活了来。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们都该恪守己任，尽自己该尽之事。

玉月皱的眉恰在这时松开了些许，她似是了什么梦，角缓缓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像是笑了。

就像九州这如墨般晦的云，终将散去。

最终，闪烁的光明，远远望去，仿佛一个大的茧，将三个依偎在一起的包裹。

恭和意识不愿再去想太多，摇：“主，恭和才疏学浅，这千年来只知混吃等死，什么也没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