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节(2/2)

正中央，冥慧住持盘膝而坐，菩提被搁置在一旁桌案上，他双手捧着一幅图。

细雨绵绵，窗外梧桐叶在夜中飘零而落。

“前辈……”

天将明。

空青似乎真的发了狠要杀他，手丝毫没有留。

一只手猛然扼住他咽。

“我要骗了她的心，再狠狠地辜负她，最后在你们的注视之，以最好的方式杀了她，然后欣赏你们愤怒、却又无能为力的样。”

他视野朦胧，看着空青额角青凸起，死死闭着睛。

空青力太大，动作也快，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陷于梦魇之中的人。

叶煜咬牙扑上前去，死死抱住空青的腰，以自重将他压制在地上。

天快亮了。

“你清醒一！”

他脑海中莫名浮现起这些日来，死相凄惨、死因成谜的即云寺弟。

几名即云寺弟双眸轻阖，双手合十立于墙边。

都不对。

“这不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吗？”

苦涩的，像是药香，又像是香灰烧尽了的味。

叶煜猛然自定之中清醒过来。

叶煜险些被他一把掀翻去，他一只手拽住门框，这才翻了个，勉重新压制住空青。

另一只，仍然空空如也。

这状况……

*

闻思低立在一边，双手握成拳，说到此，声音陡然低去。

空青闭着睛，充耳不闻，整个人却猛然自床上挣扎而起，一跌落来。

他条件反要自芥之中掏法来，又觉得空青此刻状况诡异，生怕伤到他。

叶煜瞳孔骤缩，空青竟以被后被压制的姿势，艰难侧了，宛若要将他置于死地一般，伸手想要掐死他。

其上以朱笔标注的位置也更鲜明清晰，翱翔的腾龙空的两只睛里，已经有一只留血的痕迹。

*

裴烬薄微翘。

叶煜一个晃神，被反过来扼着咙在地上，肺氧气被极速离。

“空青！”他用力推了推空青的肩膀，“空青你醒醒！你怎么了？！”

状况却实在容不得迟疑，见着空青便要撞上门板，直将门板撞碎冲去。

他自咙里挤几个字。

这一瞬间，叶煜忽地闻到空青上传来一阵奇异的味。

像是一个摄人魂魄的黑。

急之，叶煜只来得及抓住他衣摆，但很快便被挣脱。

“空青！”

他悠悠然一笑，用一极款款的语气，缓缓吐冰冷的字。

他反抗的力极大，几乎称得上癫狂，仿佛叶煜此刻扣住的不是他的手脚，而是他的命。

叶煜拼尽全力动灵力，腕间云纹闪烁。

这幅图比起先前温寒烟绘制的那一张更详细，山川连绵，蜿蜒，是即云寺真正的地形图。

“那时弟行冲破束缚，正要去救人，却被一横的力退。”

窗外风急雨骤，满室成排的烛火不规则地摇曳，在墙面上拖拽晃动的剪影。

好像是雨中落叶的味。

空青砰一声砸在地上，他上还负着另一个成年男的重量，那坠地的声音叶煜听着都觉牙酸，空青却依旧没有从梦魇中清醒过来。

叶煜心一阵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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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清晰么？”

“不、咳，不太妙啊……”

叶煜连忙爬起来，三两步冲到床边。

他仿佛不知疼痛一般，直接半梦半醒地直起，往门外跌跌撞撞冲去。

他看见不远安睡在床上的空青，突然朝着空气张牙舞爪地蹬挥手，狂挣扎，仿佛在梦中见到了什么极度可怖的事，神扭曲到近乎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