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节(2/2)

温寒烟不偏不倚回视他。

司星中光溢彩，府大多凭虚立于空中，两人落在屋，极目远眺，一览九州山河小。

裴烬似是并不意外，他抿笑声来：“这就要甩掉我？”

宁江州已不再是从前的样，远远望过去，依稀能辨一大片无人的禁区，被烈火焚烧过的断残垣静静躺在那里，一千年来，无人问津，仅风过。

“古人常言秀可餐，果然不假。”裴烬掀了掀角，若无其事挪开视线。

“平时怎么都可以，但这一次不行。”他仰抿了一酒，撑着膝倾过来。

“还得想想。”温寒烟晃了晃酒瓶，大半的酒没有喝，醇香酒气顺着瓶扑面而来。

怎么也不像是她昏睡了数月，直接自初睡到盛夏了。

他形峻，笑起来时懒淡又漫不经心，睫轻阖，任由日光落了满肩，密的睫羽也似淌着鎏光，竟显几分静谧柔和来。

裴烬并未跟上来。

那个时候的心境，和现在已截然不同了。

“接来想去哪？”

第一次同裴烬喝酒，还是在兆宜府。

她视线也落向远山。

这几个字落地，似乎有什么风中不安定的东西落了来。

“陪我喝杯酒吧。”

且说天究竟能不能听见每一个人的愿望，还未可知，就只说不在生辰时许的心愿，天愿不愿意回应还是两说的事。

“真的不说？”

“其实我想不到什么愿望。”裴烬看着她，“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

他不再逗她，懒懒靠回去。

温寒烟眉微动：“怎么了？”

裴烬助她良多，她莫名提及这个话题，也是想借机打探几分他心中所愿。

他轻轻抛了一酒瓶，又稳稳接在掌心，故作惆怅慨，“果然女人越是相丽，便越是蛇蝎心。”

说自己生于盛夏，表字“嬴”吗？

“许了什么愿望？”

裴烬慵懒靠在她侧，没骨一般姿态懒散，睛却注视着她，已不知看了许久。

这一近，郁的酒气便扑面而来，几乎压住他上清清淡淡的沉香。

温寒烟转过，“这一次，你也该许个愿望。”

这样微弱的勾连就像是将熄的火光，续起来仿佛还能映亮一昏暗的将来。

裴烬垂看着她，嘴角轻轻勾起，“愿望说来就不灵了，人。”

裴烬盯着她看了片刻，见她神不算自然，眉目间笑意渐。

另一个人却似是看懂了她沉默之的意，裴烬挑起单边眉梢：“不信？”

司星居于，远绵延的山川河直蔓延向天际，天边动的光影之中，裴烬靠在明媚的日光里，薄微翘着看着她。

她不经意投去一瞥，一时却顿住。

若她力所能及，助他一臂之力又何尝不可。

的确是少有的艳天，但清风还是略微漾着冷意。

温寒烟停脚步，转回去看他：“不过是句玩笑话，你还真信了？”

温寒烟也笑一声，佯装不悦转走，回过时却觉后清风阵阵。

酒喝完了，他懒散把玩了空的酒瓶，视线重新挪向远方。

他笑了笑。

“先前我过生辰的时候，太匆忙，若非你提醒，恐怕来不及许什么心愿。”

裴烬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意味，却是笑。

温寒烟看了他片刻，见他当真不再开，认认真真许愿。她原本不是好奇的人，但还是在裴烬睁开睛的时候问了一句。

她意识朝着窗外望一，远远近近的云层缭绕，日光闪跃着璀璨的金意在虚无中淌。

温寒烟指节扣在酒壶上。

“不过，不一定会再带着你了。”

她原本觉得，这世上并无什么天意注定。

那神太，太重，不像他却又像他，一时间令人辨不清绪。

她顺势顺着他的意思开。

即便并不认为今日当真是裴烬生辰，但他既然以此为借邀请她同饮，温寒烟便也不打算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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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愿望，到来，都该由自己去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