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2/2)

很快，有两个里派来的专业侍女，接了为她梳妆的任务。

秀荷握起她的发，拿象牙梳沾了，从上到细细地梳理，透过铜镜，楚萸看见她嘴角着一丝甜滋滋的笑意，眉间全是喜悦与激动，甚至手腕都微微抖了起来。

夜前，她看见院中的树木草丛，皆被修剪成了吉利规整的形状，几颗壮魁梧的老树上，也给挂了大红的绸布，看上去就像是张飞穿了嫦娥的衣服，透着几分不不类。

赤红的颜，仿佛一团层次分明的火焰，她一层一层地穿在上，觉像是带上了十几斤的负重，连脊背都难以保持直。

侍女们搀她回卧房，将一只猩红、质同样不轻盈的盖，覆在她仿佛珠宝展示架般的上。

最后是王后留给公的那支金簪。

秦王并没有因为她先前的“胡作非为”，而缩减他们婚礼的规制，她从到脚，都是照当初的标准全副武装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觉得特别“不堪重负”。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擂鼓般的心声逐渐弱来。粘稠的蜂变成了温的怀抱，包裹着她的意识，一沉的睡海。

忙完这些，暮已经拢了上来，随着最后一丝残坠云层，天空彻底呈现一片青黑的颜。

一切尽在无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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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萸跪坐在铜镜前，青丝如瀑披垂而，泻到毯上，两只刻有“囍”字的烛，一左一右立在梳妆台边，燃烧浪般的层层泪。

楚萸只觉得脖快被压弯了，这还不算完，最挑战的，其实是礼袍。

整个程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期间她麻了好几次，不得不站起来活动一，再继续跪坐，任由她们将自己厚重密的发，梳整成繁复端雅的髻，并缀满各琳琅珠宝，钿步摇。

院里还有些窸窣动静，那是仆役们在为明日傍晚的婚礼最后的筹备。

这个想法让她忍不住嘴角上扬，更加睡不着了，遂又把睛睁开，侧过，目光皎皎地望向被月光涂成灰褐的窗格。

楚萸搁在膝盖上的手，在袖笼攥起，心脏再度剧烈动，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试图从杂沓的脚步声和时断时续的丝竹弦乐声中，分辨蹄攒动的声音。

一觉睡到天明，鸣三声后，秀荷迫不及待来，将她从被窝拉了来，开始了预计持续一整日的梳妆程。

楚萸抬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在镜中对她莞尔一笑。

上个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经过几似是而非的虚晃一枪后，门终于传来胡特有的悠嘶鸣，接着是一串蹄慢慢踏过石砖地面的嘚嘚声，以及车的辚辚转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