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说得对,凤洵为什么不来见她,他是天地间最厉害的神王大人,他若想,为何不到冥界去寻找她?他为什么要死在她面前,他分明不会被那时候但她杀死,逗着她玩就如此有趣吗?
她的手一挥,次神的魂魄跌坐在地上,他踉跄奔向自己的,却被厉温冷着脸拦了来。
是他,确实是他,冥界的人说他是凤洵的父亲,他有一张与凤洵一模一样的脸。
谢翾有些恼,所以在登上神殿的时候,她手也没有丝毫留,一着洁神袍的次神倒在洁白的阶梯上,他们的组成谢翾往上攀登的阶梯,鲜血蜿蜒着留,汇成河。
谢翾在次神的记忆中看到了幼时的凤洵,那些次神匍匐在他脚,尊称他为神王大人,他那时还未化形,华贵的尾羽上还带着一丝茸,低的眸怜悯地看着跪地的人类,他不解人类的行为,却又不忍心伤害这些脆弱的生灵。
是他啊,就是他。
可他……分明不是这样的呀?次神们还记得他们小心翼翼抱上神殿的小凤凰,那时候的小凤凰还会侧过轻轻啄了一他的掌心,他的睛就是真正的无私神明,善良无瑕到令人嫉妒的地步。
人诞生于神明之前,所以他们可以凭借自己想象肆意将所谓神明塑造成他们想要的样,要他坐庙堂不问世间事,要他的睛永不看向污浊人间,要他超脱于三界五行之外,一如悬挂于天际的日月,人间是人的人间,而不是神的人间。
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人会盼望着那枚神茧中当真育生命来。
有次神想要向神王求救,朝那闭的神殿大门无助地伸手去,然而他们颤抖的手不抬起多久,也没等到他们神明的回应,次神们比谁都清楚,藏在神殿里的那双睛可以看清世界上的每一细节,他不可能对上界发生的惨案一无所知,一场杀戮就发生在一门之外,他却不肯伸手来救一救他亲的、怜的信徒。
用审判之力会着这位次神的一生,他们见到凤凰从神茧中诞生,跪地叩拜,他们为凤凰准备世界上最华的殿,为他创造最超脱凡间的无尘之地,为他冠以神王之名,请来最好的老师教他人间的理。
剩最后一隅属于神王的居所她无法再侵,所以她只能推开这扇门,亲自走过去见他。
谢翾将次神的魂魄投地狱中,她不知这个贵的魂魄该当何罪,但她说他有罪,他便不可饶恕,现在她才是规则的书写者。
谢翾的神识再往后探索,想要在次神的记忆里再搜寻一些有关凤洵的画面,但时间线戛然而止在他十九岁生辰那一年,那段记忆似乎被雾遮蔽,就连运用审判之力的谢翾也无法看清之后发生的事。
为什么这样了呢?
谢翾的脚踩上最后一位次神抬起朝神王求救的手,她浴血而来,不惜犯这样的杀业也要来找凤洵。
即便次神记忆中的小凤凰只是一只还未化形的鸟,但谢翾依旧能看他的睛与凤洵一模一样,温善良,无私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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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落昏暗的神殿,骤然将端坐于中央的神王大人照亮,那张谢翾曾在混沌空间里见过的脸,那张藏在凤洵鬼首面的脸落谢翾的视线。
她的心有些不好,行事也恣意无端,抿着的薄像是在与凤洵赌气。
“时间太,忘记了。”
思念他,如此思念他……谢翾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她本就是执念极的恶鬼,以前的执念是复仇,那么现在是什么呢?
她的手搭在神殿的大门上,后的天上神界已经彻底与冥界为一,她即将把这整个单独的界外空间吞陷,而端坐在神殿的神王大人无动于衷。
“他为什么不见我?”谢翾低,居临问次神。
“神王大人若想见你,需要你亲自来到上界吗?”次神死死盯着谢翾说。
“之后的记忆呢?”
神也需要学习人间的理?未免有些稽可笑,他们告诉凤凰,这个世界上有一条已经不知存在多少年的皇脉,它或许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分,它保存着足以颠覆人间的可怕力量,亦在保护着那些弱小的人类,而人间的规则,就是世界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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