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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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落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顺着牢门地去，今夜一过，明日便是除夕了。

秃的树影，札香寒实在不忍心直视秋辞梦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停地思量着如何劝她。

江风落从怀中摸那支发簪，发簪上还带着她温的温，她低笑几声，握住簪，对准那小窗狭窄的隙。

江豪橫地穿过京城，飞扬的雪无声无息地坠江面，与江为一，奔不息，日夜兼程地前往遥远的海洋。

京城往年的江冬季都会结一层薄薄的冰面，而今年相之前却大相径。

今夜亥时，南钰溪突然派莲竹匆忙地赶往风月阁东苑，毕竟她住在西苑，秋辞梦不愿说，哪怕札香寒再怎么追问，也无法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秋辞梦，抱歉，终究是我失约了。

秋辞梦早年落了病，一到冬日脚便疼得不利索，只能不东苑，卧在床上。

“咳咳咳——咳咳咳——”

风得越来越大，席卷这洁白无瑕的雪，如同无安放的游魂，在京城之中飘。

秋辞梦突然伸手去抓纷飞的雪，神似哭似笑，全然不顾上掉落在地面的鹅披风。

这披风是太初二十五年，江风落亲手制作送给她的。

“你竟是如此狠辣的心，用一母同胞的妹妹换取璀璨光明的仕途。”

再定睛一看，哪里有半分南钰溪的影，站在他面前的——

除夕，是阖家团圆的大好日。

不偏不倚，发簪正好卡着隙落。

恍惚间，阮净远的耳畔仿佛响起多年相敬如宾的娘对他的嘲讽。

江风落半眯起睛望向那镶嵌在墙上，四四方方的小窗，被困在牢狱里的岁月，唯独这扇窗予以她命。

四季常，风雪雷雨。

受渐渐变凉的，江风落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双。

江风落冷看着阮净远连连摇，动作仓皇地跑牢房。

使劲全力气，将发簪抛了去。

秋辞梦静静地站在东苑外，痴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江，肩上、早已堆满了积雪。

“不，不，不是我。”

江风落不停地咳嗽着，像是濒临死亡的鱼儿，大息，寒凉的风雪透过窗她的肺。

只有这位蓬垢面、被皇上钦的罪人。

再过几日，或许她就要被旨凌迟问斩了。

窗外是世间，窗是炼狱。

一阵寒风过，烛光破灭。

太医的调理恢复往日的红，鼻息如同牢房里唯一的浪洒在阮净远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