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所求 第364节(2/2)

他知，在周冉心里，对琳琅的在乎甚至超过对自己的亲生儿，因为琳琅是女孩儿，因为琳琅需要更多的。

赵柯手搭在琳琅的背上，无声落泪，他心里祈祷妻无论如何都要过去，他们还有好多的事没有去，也还有好多风景没有去看过，他不舍得她中途离开。

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打给琳琅，万一有个躲不过这一劫，琳琅总要来送送她。

程时宁看着那悲痛的父女二人，尾红得不像话，他没有去把琳琅拉起来，他知这个时候自己什么都没有用，只能默默地等。

“哦。”

母女两个为什么这么好，都是有原因的。

加护病房留有护工，家属只能去一个人，琳琅去了，赵柯和程时宁只能在外守着。

两人赶到医院时，急救室门还关着。

琳琅一直守在周冉的病床前没走开过半步，多嘴的护工过来给她嘱咐几句如何照顾病人，说得多了琳琅嫌她吵着周冉，冷脸说她：“我是医生，我知如何照顾我妈妈。”

程时宁看她狼狈的背影，脸上颇为畅快的笑意。

在她额上亲了好几，嘴里一直在安抚。

说着就摇：“在家里的时候，我说你和琳琅在一块儿，她去了尴尬不让她去，她固执得很，还跟我拌了几句嘴——真是怎么样都躲不掉。”

他们三个人就那样在抢救室外待了整整六个钟。

赵柯：“是，我们家儿女儿都很孝顺。”

悬着的心算是落去一大半，他问医生：“我太太她，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除了李婶，周冉都不喜别人碰琳琅，大多时候琳琅的事都是她亲力亲为。

他甚至都不敢给年迈的岳父岳母打电话，一个人在医院撑着，无论周冉是生是死，他都得陪着她。

“发生什么事了？”

台上烟雾缭绕，病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终于，那盏灯灭了。

赵柯眯着，对着天空吐了白烟，“她知你在琳琅那，说是要来给你们两个送李婶的早餐。”

琳琅在边上站着，一颗心又揪了。

琳琅理智归位，满脸通红攥着被拉开的衣襟床去找手机。

医生说是颅血，必须要上手术，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为首的医师看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对赵柯说：“你们的女儿平时一定很孝顺，她太张她妈妈了。”

客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程时宁脱琳琅衣服脱到一半，“这么早，是不是家里找你？”

琳琅小时候不好，每年冬天都会因为冒住院，请了护工，周冉却不让护工照顾她，最多就让帮忙取个药、叫一医生护士。

程时宁意识到况不对，赶问她。琳琅手扶着衣柜门，怔了半晌，转看他时泪已经落来了，“我妈妈，车被树压到了，她受了重创，正在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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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柯僵地脸上总算是一丝酸涩笑意，他重重握住医生的手：“您辛苦了。”

赵柯坐在外面的椅上，安静又默然，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

她记得那会儿周冉是如何照顾她的。

是他给琳琅打电话的。

她都忘了程时宁跟她一起来的，在医护团队把周冉推去加护病房的时候，一路小碎步跟着。

琳琅没有拒绝他，屋里温度渐渐地了。

护工要给周冉手，琳琅不让，自己拿了巾给周冉，轻手轻脚的，她觉得护工大婶太鲁了。

护工也就不敢再吭声了。

客厅里，琳琅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哪家医院……我上过来……”

良久，程时宁安他：“妈一定不会有事的，您不要太焦虑了。”

医疗团队的人推着仍旧昏迷的周冉来，走在最前的医生摘了罩，他似是松了气：“赵先生，您太太的手术非常顺利，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挂电话的时候，她手都在抖，魂不守舍地回房间找衣服穿。

程时宁再次搂住他的肩膀，男人之间只需要这样一个简单动作就是无声安。

事发生得很突然，程时宁听了也有些慌，条件反拿了衣服穿，对琳琅说：“走，上去医院。”

程时宁揽着他爹去安静的台上，烟盒拿来，给他递了烟。

医生说：“一般况药效之后就能醒过来，慢的话可能要几个小时。她现在非常虚弱，随时都有再转成重症的危险，你们家属还是得有心理准备。”

琳琅走过去蹲在赵柯面前，脸贴着他的膝盖，哭得止都止不住。

两人站那着烟，一声不吭。

不知是人先动了，还是气氛太过黏腻，程时宁看着那双晨起迷糊的睛，忍不住吻在了她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