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2/2)

而刘千甫只是笑着说：“我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呢？”

终然生死分别多年，刘千甫还是一就认了此人。

刘千甫瞥见那黑暗中的星火，慨：“我是怕你步我后尘，儿。”

“仲山——！”

“这些事不用你心。”刘从祁转向监牢外走去。

贞元年十月廿十三日，中书令刘千甫卒。太徽元年，帝接御史台奏，刘千甫两朝时诬陷忠良，德元帝、谋害魏国公等事。上怒，抄其家，削所有官爵，废为庶人，葬荒地。

窗上那束光不知怎得照在了他脚边，刘千甫视线被光引，他伸手摸去，只摸到了虚空，可他觉得这束光好和，似是天的。

刘从祁停步稍侧脸，沉：“我不是你儿。我名唤药罗葛·曷日勒。”

“曷日勒......曷日勒。”刘千甫生地转望向刘从祁，苦笑：“揽音珠取的真好听。我书房里有一副你娘的画像，书案上有本张掖旧记的薄册，你记得给袁亭宜。”

刘千甫泪如雨，急忙追上，用戎狄语喊：“揽音珠——！”

耳边仿佛有河潺潺过，有人在用生涩的官话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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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从祁震惊地侧过脸看着对方。

那是一丽而又快的声音，他抬望去，周遭景如沧海般变换，他突置的张掖河边，河急又刮着东风。

“我......我是老了。”刘千甫泪止不住地，双手不知所措地抓了脏污的囚衣，怅然，“其实事务不多，我......不累。”

说罢那女转朝着远方的光里走去，腰间的佩环发清响，她怀里的孩童扑着双手朝他叫了声：“爹——！快来！”

从墙上的小窗溜来，刘千甫听刘从祁的脚步走远，如释重负，他不用再去争斗和算计，一切波澜都归于平静。他贴着墙坐，像是哭可又像是在笑，嘴里还不停哼着许多年前揽音珠哄儿的戎狄歌谣。

女耳上的玛瑙耳坠是他去凉州时亲手买的，他只能看见女的衣角在随风作响，她怀里还抱着一个不过一岁的孩，一大一小都笑着端详他。

霎那间刘千甫双泪垂，所有话语都堵在咙里，不停息。那女没有走近，只是用那双极为漂亮的睛望着他，许久后，唏嘘：“仲山，你好像老了许多，是因为事务繁忙吗？”

那女又笑：“要是不累的话，那我们该回家了。仲山，我和大郎都等你许久了。”

不远背光而来的是一位明媚艳的女，她扎着辫着着红艳的胡服，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