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2/2)

“对不起，比起他们，也许我是最让人失望的那个。”阿祖罗慢吞吞地说。

布鲁斯不知说什么好——失望，难最令人失望的，不应该是他吗？他也曾经错失过无数，他本可以得更好。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懦弱和逃避。”

“你已经够勇敢了，相比起以前的我。”

“他们说你得像座山，怎么敲都没用。”他伸手去捧了一布鲁斯的脸，有细细的短碴，很符合他童年时对父亲的想象——一个脸庞摸上去扎人的男人，一个轻松把他举起来的男人，而英雄、正义还有威严，反而是梦幻的故事了。

边……

在经历磋磨、看不到的寒冷和仿佛永远没有尽的血后，还能跌跌撞撞地找回路，他足够幸运，他拉住了对他伸的那只手，他没能全数忘记善意。

他抱着阿祖罗走在沙滩上，像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抱着孩来散步父亲，海浪安宁，他们被围绕在海神空灵的摇篮曲中，两颗蓝的灵魂也短暂忘却了总在坍塌的现实废墟，只剩被唤醒时散发的温柔光芒。

“……唉。”他老成地叹了不符合外表年龄的气，哪怕其实他真正的十岁的时候——好吧，不夸张，意大利乡的狗都嫌弃他。

难他们不知，这一切有时候并非——全然需要他们背负罪责吗？只是活着就是不断背负，良知不允许任何人幸免于难，正义姗姗来迟，缺席的法上，只有他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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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雅各布回来时，一切已然尘埃落定，他那时满腔茫然，满心怒火，认为是那该死的黑.帮对尼科罗莎有着他不清楚的要挟，他不顾雅各布的劝阻，执意报复，雅各布说，她认为她有罪。

苦果酿的酒是如此酸涩，正如阿尔弗雷德所言，是他的自作主张害死了尼科罗莎，而她的母亲还在遥远的撒丁岛，在藤的翳，编着衣，等着她回来，他实在是……不敢再回去了。

“怪不好意思的，”他说：“我……”

“谁都懦弱过，”他说：“我也懦弱过，恐惧过。”

“你希望有人怪罪你。”他说：“但事实不常如人所愿，责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在大多数况，我们还是在把刀尖对准自己。”

他已经不是贪心的孩了，走完这一段，他就不需要布鲁斯一直抱着他了，男人也明白这一，于是他就走得很慢，比的涨落慢。

阿祖罗说到一半，都不知怎么说去。看看吧，他那时年幼无知，还自以为是，天真地以他能力，认为救人不过尔尔——

她何罪之有呢？他想，他那时候光顾着钻角尖，哪想得通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