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07章
当晚,黄太太在豫园设宴招待大家。王克飞实在没有半心参加,但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不能不去。活着的人还得活去。
他刚要离开医院时,老章推着自行车追上几步,说:“王科,您这是赶着去哪儿呢?”
王克飞看看手表,有些不耐烦,:“黄太太今晚宴请……你还有什么事吗?”
“本来想和您再聊聊陈小的死,我觉得有些地方有蹊跷……但是,还是明天再说吧。”
“蹊跷?什么蹊跷?”王克飞停脚步问。
“唉,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还是等明天到了办公室再说吧。”说完,老章就要踩自行车离开。
王克飞哪里肯放他走,拉了把他的袖:“你就简单说说。”
“可您去黄太太的宴会快迟到了吧?”老章提醒。
王克飞一想也是,唉,总不能让那些大人在餐桌边等自己。他只好摆摆手让老章离开,自己也怏怏地走了。
一夜,豫园的岳众舫酒楼门的车辆便络绎不绝。远远望去,这座清式楼阁就像一艘灯火通明的豪华游船航行在黑夜之中。岳众舫是京派餐馆,虽然新开不久,但已经成为上海滩宴请的档场所,夜夜满座。侍应生小跑着上菜,每一个包房都传来声笑语。
包厢里七个人,刚好坐一桌。王克飞注意到,在座的除了自己和黄太太只是有过几面之缘外,其他人都像是黄太太的熟人。
黄梨木餐桌边坐着的最显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光洁的瓜脸,狭的睛,鼻尖上有一粒小痣,笑起来别有风。
王克飞自然认得,她就是上午在静安游泳馆里尽风的黄君梅。他远远见过她几次,还没有当面接过。
“我家君梅啊,从小心地善良。她看到街上那些凄苦的苏北难民都会落泪,一直问我该什么才能帮助他们。于是,我让她也报名参加了选。”黄太太一边说,一边轻拍女儿的肩膀。黄君梅却不以为意地扭过脸去,轻轻晃动着一条跷起的小。
“黄小真是人,心灵也。”在座的周老板赞扬。
黄君梅听了似乎觉得有好笑,抿了抿嘴,忍住笑。
她把鬈发捋到一侧,抬起狭的睛,瞟了坐在一旁不吭声的王克飞,把话题转到了王克飞的上:“王探,久仰大名。听说您是上海罪犯的克星。”
王克飞不好意思迎接她的目光,垂睛应了一句:“不敢当。”
“那么,您倒看看我们在座的这些人中间,谁最像罪犯呢?”黄君梅朝边的黄太太努了努嘴,“比如我妈,像不像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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