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居然胆敢在女儿的彩冠上一只凤凰,那年可只有皇后上才能有凤凰啊。他用这最后一只翠鸟的金羽装饰凤凰尾,并以玛瑙睛,翡翠为爪,和田玉为喙。这凤冠上的凤凰真是太漂亮了,就因为多了这变幻莫测的金,据说比任何皇后上的彩冠都更华贵,每羽都像是活的。”
“那一年,扬州的翠鸟几乎绝迹,一时“洛纸贵”,而魏灏劳累过度,睛半瞎,不能再任何翠。他刚完工的凤冠自然成了无价之宝。
“可惜,这个凤冠也给魏家带来了灾祸。扬州的豪霸觊觎凤冠,勾结官吏,给魏灏编了个罪名,阖家狱。可他们却没有找到凤冠。有人说被一个丫鬟藏了,有人说被家丁埋了。总之这近两百年来,它都不知所终。”
讲完故事,贾师傅端起茶杯,开茶叶,慢悠悠喝了一。
“这故事说的一定是真的吗?”王克飞小心翼翼地问。
“以这凤冠为蓝本的野史很多,有些人信,有些人不信。而我一直都是信的。我记得有本书中提到过,装饰完凤尾后多了几丝金羽,魏工匠把它们镶嵌到了耳环的秋叶上。”说到这里,贾师傅低看了看面前的耳环,“所以您看看这惟妙惟肖的初秋枫叶之啊,不正是凤冠存在的佐证吗?”
王克飞默然不语,只觉得这件华丽的首饰让案件更加扑朔迷离。
“我知有些事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但这是机缘巧合,是人类工匠和大自然创造的合作,也是野心和的结晶。”贾师傅叹。
王克飞了一气,问:“这对耳环和那只凤冠现在大概市价多少?”
“这就难说咯。这凤冠要什么价都是合理的,关键看多少买家手竞价。这耳环的价格自然也跟着凤冠的价格涨船,”贾师傅想到什么,说,“对了,你说有人想把这耳环卖给华懋珠宝店,他们却没收?”
“是啊,他们不识货吧。”王克飞回答。
贾师傅“呵呵”地笑了两声,说:“不可能。这行,只要知翠的,谁没听说过魏灏凤冠的故事呢?华懋珠宝店的人肯定知这耳环的价格,也得起价。”
“那你觉得他们没收的原因是什么?”
“既然这对耳环和彩冠用的是同一只翠鸟上的金羽,要证实耳环是货真价实的,首先应该与那个凤冠比对。所以我猜他们当时可能以此为借,让卖主把凤冠找来,才愿意大价钱买。他们实际上是觊觎凤冠。哪家珠宝店没有这样的野心呢?可是……王科,那只凤冠现在在哪儿呢?”
是啊,它在哪儿呢?
王克飞走贾师傅的工坊时,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周福家和陈海默家已经搜索过了,并没有凤冠的影。
乾隆时期魏灏的凤冠怎么会在这么多年后到了玉兰的手上?她有这凤冠,倒也解释了为什么福每次输了钱都会向玉兰要钱。而她若声称没有,他就对她动。因为他知她明明有宝,却不愿意给他,这才是她激怒他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