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准备的好躯壳（出书版） 第28节(3/4)

走到王克飞边，给他的手掌里倒了五片药。不知她是喜自己，还是讨厌自己，她总是要亲手给他递上杯，看到他把药吞去才转离开。而过了几分钟后，王克飞才从偷偷吐那几片几乎溶化了的药片。

王克飞躺来看书。他读的是黄君梅的摘抄笔记。他从她的书架上偷走时，只是为了留她的字迹，以便和勒索信对比。那封勒索信到底是谁写的呢？这个问题一也不重要了。

“你还好吗？”这时，王克飞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睛掠过书，看到一双黑鞋。

他不禁皱起眉。

顾寿云拉了一把椅，在王克飞的床边坐了来。他瞟了一王克飞手边的笔记本，问：“你在看书？”

王克飞床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顾寿云，不愿意看见他。是顾寿云给自己了药，和神科医生合谋，把自己关了疯人院。是他告诉所有人，自己在萧梦自杀后就已经现了神分裂的症状。

“我知你在生我的气……”顾寿云走到王克飞后，说，“但你知吗？你其实应该激我。”

王克飞看着窗外一棵梧桐树，落叶在寒风中飞舞。

秋天终于来了。

“那事闹得太大。本来国民政府已经丧失民心，你的事对他们维护声誉无疑是雪上加霜。上当时已经决定了，杀儆猴，要毙了你。我想了很久，唯一维护政府颜面又保你命的办法，只有承认你疯了。如果不是我这主意啊，恐怕，现在只能去给你扫墓了。”

王克飞轻轻呼了气，脸变得柔和。自己当时就设想过会不会被枪毙，但又觉得不至于到那一步，想不到周局事真的这么狠。可自己被囚禁在这里，每天面对一群神病患者，和被枪毙又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外面局势怎么样了？”王克飞侧过问。

“唉，世太了，觉要什么大事，钱就跟废纸一样不值钱，民怨很大，”顾寿云悄悄递上一支烟，说，“你们那时候整顿摊贩不是抓了不少人吗？听说有一个在牢里被冻死了。昨天三千人围在监狱门，要求释放摊贩。周局指挥警力用了消防车龙、木，驱散人群。那些摊贩不买账，拿石块还击，你以前那个办公室的窗都被砸啦。后来场面失控，许多商铺被抢。今天上索来个全上海商业停市，我来的一路上行人寥寥，一片萧条。”

王克飞听了唏嘘不已。他有一末日般的觉，不知这个时代将会怎么收场。

“你必须在这里再待一阵。虽说那个黄太太已经关了店，逃到香港去了，但记者还惦记着你这事呢……”他环顾了一圈房间，又说，“我看这里环境好，比外面清静多了。”

王克飞了一烟，才说：“我宁可被枪毙，也不愿意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