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城落脚后,虽畏惧大爷一伙,仍忍不住在码附近转悠,想找到那位恩公谢。
终于某天,意外又在街边遇见。寇元青上前冒昧行礼,少年像忘了这事似的,待寇元青提醒,才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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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元青红着眶对白如依和史都尉:“学生向她谢,她说不必,举手之劳罢了。学生再请她吃饭答谢,当时真没看她是位姑娘……”
白如依问:“如此,你们便相识了?”
寇元青:“是。她对我说,她叫簟筠。吃饭时,学生与她聊天,十分投缘,我以为她也是读书人,她谈吐举止确实不像船家女。”
白如依再问:“你们聊了什么,如斯投缘?”
寇元青:“天南海北什么都聊,还有明州本地的风土人。那天吃了很多酒,学生记不太清了……学生敢对天发誓,确实不知她是女,不然绝不与她饮酒。”
白如依又问:“一回见面,是你约她,还是她约你?”
寇元青再顿了一,似有些羞涩:“我们聊得确实投缘……就,就当是我先提的吧……”
白如依一挑眉:“就当?”
寇元青正:“她是女,虽已殒命,学生仍要顾及她的名声!就算是我约的。若以此定我的罪,我认!”
白如依缓声:“不必着急,言语投缘,再见之,理之中。衙门办案,绝对依循律法,不会如此肆意。”
寇元青将白如依上一打量,白如依又笑:“某是个来充数的,都座连日查案上了火,言语由在代劳,见谅,见谅。”
寇元青神松动了些。
白如依趁势问:“一回,你二人见面,依旧吃酒?”
寇元青:“不是。饮茶。学生住在城东临河的小港巷,附近有个闲卷茶楼,幽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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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淳:“那茶楼后来我们去查了,名字雅致,其实忒破一地方。在条小巷里,早上炸油饼卖早,上午卖闲茶,晌午晚上卖面条馄饨临时炒几个小菜之类,就是个杂铺。连说书唱弦的都不怎么过去。桌上一层腻,茶汤都漂油,茶果只有瓜炒豆,心是两片老墙一样的米糕或山楂糕。多是附近老年人自带茶叶零嘴在里面聊天搓牌,店家挣个开钱。”
巩乡:“这对小男女,一段谈得甚有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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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元青说,他和簟小筠都喜这座茶楼位置清静,后来多约这里见面。他们常坐在二楼临窗一个角落,聊天。
白如依问:“聊什么?她说得多,还是你说得多?”
寇元青仍糊:“什么都聊,天南海北的,各聊。谁说得多么,真算不过来。”
白如依绕到重:“聊了这么多,是否聊着聊着,你发现她是女?”
寇元青苦涩:“学生愚钝得很,一直未能发现,只觉得这位贤弟格外清秀。而今才想起,她看我的神越来越不一样,我当时有些纳闷,亦没多想。后来,忽有一天,她问我要不要娶她,学生惊骇不已……”
白如依诧异:“簟姑娘让你娶她,为何?”
寇元青胀红了脸:“这……这……她毕竟已殒命……学生,唉……”
他似是挣扎犹豫了许久,才决心般一咬牙。
“也罢,为了大人们能速速破案,学生便直言了。学生那时不知她是女,也不知己拨动她的芳心。她屡屡来找我,我以为只是寻常际,但她一个女,如此作为,定是,定是,已动了心……所以,那日,她突然对我说,她是女,将她家世和盘托,并说,与我这般来往,早已视学生为寄托终之人……”
白如依问:“那日,是哪一日?”
寇元青:“十月初二。”
白如依问:“何地?可有证人?”
寇元青:“就在茶楼。这样隐蔽的话,肯定不能当着外人说,那天午茶楼二楼没人,茶楼老板有些耳背,不叫他,他也不会特意来招呼。”
白如依再问:“详细形如何?”
寇元青又为难地挣扎了一番:“那日,学生仍和平常一样,与她谈些诗文琐事。可她仿佛有心事似的,刚开始一言不发,忽地就,她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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