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林暮突然觉特别没意思。
林暮靠着心里的舍不得,靠着陈淮偶尔来的一丝亲近自欺欺人。
可现在人会说话了,还是这样,什么都瞒着他,什么都不说。
声音在失真。
被误解,解释,再被误解,再解释,追问,得不到答案,再追问,还是得不到答案。
林暮所有所有的一切早已摆在陈淮面前,可陈淮不是这样的,他上林暮所熟知的那分,已经随着他回到陈家时消失了,除此之外林暮一无所知。
关于陈淮这个人,他过去的一切,在林暮这几乎是空白的。
林暮是个简单的人,不喜凡事揪着不放非要个清楚,喜得过且过,他对陈淮的底线放得很低,从前是,现在也是。
为什么关,关了多久,关了多少次,都是问题,可没人能回答他的这些问题,所以林暮没多此一举地询问。
林暮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双手,觉空间在旋转,周围的空气急速收缩,将他挤压成团。
林暮惧怕的太多,而陈淮愿意让他知的太少,他总是要猜。
可现在他累了,想踏踏实实的生活,想离开京北,从这个名为陈淮的,不断坠的漩涡里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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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耗了,不想去害怕妈妈跟陈南平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不想去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别人对付陈淮的棋,不想为他们之间大的差距到自卑。
他舅舅在外面说到一半的话林暮听到了,顺着想想,其实很容易就能猜到,他的意思是这里也关过陈淮。
原来人好歹是哑,没办法说就不说,勉算个理由。哪怕瞒了他那么久,最后林暮知的时候也没跟他没计较过。
不想说,而是第一反应不知林暮想问的是哪一件。
就像此时此刻,他们只是隔了一墙,林暮却觉彼此仿佛从来没认识过。
是陈淮写的。
“算了。”林暮把打火机放回床上,又看见墙上那些字。
所以哪怕总是消失,总是让他担惊受怕也没关系,偶尔会释放来凶,对他占有很也没关系,就算装傻骗他瞒他一些事,也没关系——
他只短暂拥有过十几天山里受伤的小男孩,三年间远远偷看他的傻乞丐,还有那四个多月相依为命的笨哑。
不要再抖了,林暮,停,你已经很不堪了,不要再继续丢人了。
他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不明白外面的陈淮想要什么,他们之间存在无数的问题与隔阂。
因为他舍不得这个人,从牵着手带回家的那一刻就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