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明手中捧着一个小匣子,他微微颔首,看向皇城的方向:“是啊,京都水深,你不该来此。”
“我倒是无事,只是担心陆兄一人来京城,会被扔进大牢里。”
孟渡心想,按照她曾经看过的许多武侠话本和仙侠话本,她在凡间界是没有什么敌手的,只要没有遇到抬手摘星辰,跺脚破灭宇宙的修真者,也没遇到来下凡玩追妻火葬场渡情劫的各路仙尊魔尊。
陆玄明冷淡的眼眸划过一抹笑意,与孟渡告辞:“很快此间就能事了了。”
*
“陛下,谢珪是名满天下的文道领袖,您不重用就算了,怎么能以谋逆罪将她处死?仙人都动怒,来救这位谢山长了。”
“臣听闻仙人那日降临,还一剑劈了京郊的道观。这足以说明,陛下您先前宠信的白眉道人就是个妖道!”
天子高居御座上,神情无比阴沉:“朕都是受了白眉妖道的蒙蔽,他之前还敢逃匿,现在妖道白眉已经送入刑部,朕要用他的头颅来祭祀真正的仙人。”
看着这些又重新高呼天子圣明的朝臣,这位御极多年,权势尽皆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帝王感到了一阵满意,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他是天子,是上天之子。雷霆是帝王之怒,甘霖是帝王之恩,山川五岳是帝王权势的象征,神秘莫测的天象都是为了天子的一言一行才诞生。
他可是天子!
下朝后,回到了宫殿,不知为何,许是天气太冷,他总觉得宫殿今日总有些阴森森的。
黄昏时分,宫殿里陷入了一片安静。天子觉得一阵困倦袭来,渐渐地,他支撑不住,往宫殿后面的寝殿走去。
一道道混杂着血气的黑色身影从御花园的那座观星台而来,奇怪的是,路上的禁卫军都像是看不到一样。
黑影重重,依稀能分辨出他们有的穿着宫娥的衣裳,有些是内侍的衣服,这两类人最多,还有身穿道袍的少年们。无一例外,胸口处破开一个大口,缺了最重要的心脏。
他们越靠越近,层层叠叠的黑影凝聚成一个庞大的身躯,心脏处空空荡荡,被着凛冽寒风吹过。
黑沉空洞的瞳孔里映照着一点微弱的灯光,飘荡到了最中央的宫殿。
“嗬……”
天子躺在床上皱着眉,他梦到了那一日被仙人伸出手邀请乘鹤的人是他,只是为何天上的空气如此稀薄,为何他的耳边没有仙乐,只有哀嚎。
什么人?谁在哭?
谁在哀鸣?
“陛下,陛下,您为何要那般待我?陛下。”
天子在睡梦中极其不安稳,他的耳边总是传来悠远的呼唤,那声音忽远忽近,时而缱绻,时而幽怨,时而如泣如诉,时而指责他的狠心。
他挣扎着睁开眼皮,就看到一个女子正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
那女子相貌美丽,五官精妙,皮肤白得可怕,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质,放在以往天子定会为她驻足,此时却只剩下了恐惧。
她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脸,手上的温度冰冷如寒潭,她状似缱绻望他,瞳孔却如死物般没有影子,她很白,白得像死了三天都不止的人。
见到天子醒来,她死物般的瞳孔扩散开来,嘴角挂上了欣喜的笑,“陛下,您终于醒了,害得妾身久等。”
“你你……”天子脸色煞白,“你不是……不是静妃吗?”
“是臣妾,陛下,您终于想起我了,”静妃欣喜道。
“可你……你明明死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被说死了的静妃敛下了笑容,她垂着头,静静看着他,整个人毫无生气,“是啊,我死了,陛下,您为何要杀我?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对吗?陛下,臣妾那般爱您,还怀了您的骨肉,那孩子,才刚刚成型。”
已经确定是死了的静妃的天子恐惧地往后退了一步,嘴里不停说着:“不是朕,不是我,静妃,是那妖道,他告诉朕,你腹中孩儿灵气充足,是炼丹的上好材料,静妃,你要相信朕,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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