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凑了很多银给我,还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他们就把这件事告诉老板,让他把我赶船。
可捕得再多也没用,都和我们无关,工钱是死的。
她闭上睛,抚摸着凹凸不平的划痕,指腹上伸无数细小的须,迅速钻墙板,捕捉着那些快要消散的残念——
上船第二十五天。
盆越换越大,被其他船工发现了。
上船第五十五天。
我不想答应,可我没办法。
靠那儿钱,不吃不喝攒上七八年,才能娶到婆娘。
扶桑走到过的尽,看到墙上好像刻着什么图案。
它好像听得懂人话,有时候会探角回应我。
上船第五十天。
我不同意,田螺还没给我生孩呢。
上一回,我趁老板不注意,从渔获里偷拿了一只田螺。
她的指被燃,同样发绿光,虽然在缓慢地燃烧,却没有带来灼痛。
我想要很多很多孩。
上面画着几个小人,手里拿着渔网,在船上捕捞,网里鱼啊虾啊什么都有,还有一团黑乎乎的事,用刻刀重重地划了许多,看不是什么。
我开始后悔了,我累死累活赚到的工钱还不够养她,我有时候恨不得把她扔回河里。
这些画连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我想娶婆娘。
那人画得很糙,想看懂他要表达的意思,需要费一儿时间。
上船第三天,我们捕获了很多鱼虾,能卖不少银。
第二幅画里只有一个小人,他把那团事捧到手里,笑得很开心。
上船第十六天。
他们都娶不起婆娘,要求我跟他们分享。
扶桑静心,从最左边第一幅画开始看起。
它的白白的,但愿它变成姑娘之后,也能这么白。
可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
我叫阿克。
床铺的数量也佐证了这一。
她吃得很多,很冷,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一文钱就有了婆娘。
捧着田螺的人,大概就是作画的人,他觉得这段经历很奇特,很有趣,特地用刻刀记录来。
田螺越越大了,我给它换了个大盆,没事就跟它说话。
那东西像蜗的壳一样盘旋了很多圈,上还有尖角,周布满特别的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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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案是用锋利的刻刀刻来的,不止一幅,从左到右画了满满一排,在折角又拐了个弯,往另一个方向延伸。
扶桑试着碰了一烛火。
我跟她说,我会一辈对她好。
我把它养在盆里,藏到床底,想象着它会像我听过的故事一样变成田螺姑娘,给我洗衣饭,陪我睡觉,给我生孩。
扶桑明白过来——
上船第五天。
上船第四十天。
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田螺,它上的纹很好看,看一午也不觉得腻。
扶桑灭指尖的火焰,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便再度燃手指,沿着左手边的狭窄过,一张张床铺搜查过去。
她为什么不像故事中说的一样能?为什么除了吃就是吃,不会洗衣服,也不会饭?
好吧,现在我们都有婆娘了。
我有婆娘了。
是田螺。
田螺真的变成姑娘了。
扶桑试着把自己当成这个船工,还原整个故事。
她跪坐在床上,凑到跟前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