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雪稳心神,又探了探谢折风的“经脉”和骨。
他手袖一挥,收回灵力,又问:“你斩自登仙的时候,疼吗?”
男人不知他要什么,却毫无抵抗之心。
他说:“你渡劫时,心之所以能控制你的,是和你的骨有关。我先前一直以为你的心是和无咒有关,你心如今还在吗?”
“神魂痛楚而已。”
“伸手。”他说。
灵力结冰霜,缓缓覆盖了那人膛。
想来也是。
前夜谢折风在屋外站了一宿,他把人喊来之后,以为有些事本就虚乌有,他都那般说了,没必要多余解释,那样也太过别扭了。
怎么会是而已?
这么浅地探,应当没用。
安无雪往前走了一步。
谢折风那时还在生死一瞬中,不知妖骨的存在。
安无雪:“……”
“你……”
他瞬间明白了所有。
谢折风的气息登时了一,浑都绷了起来。
安无雪抬手,指尖突然凝灵力,在谢折风膛之上。
果然不是因为无咒。
这妖骨藏得极。
他上一回只探了个浮生骨,这一回依然只探了浮生骨。
但谢折风登仙之后千年,居然自己也没能察觉到自己有两副骨。
妖骨在,谢折风不论斩除心多少次,心都会复苏。
但安无雪看着面前的冰糕与灯,目光落在仍然困惑且无措的师弟上,心尖蓦地揪了一。
本来是个啼笑皆非的误会。
谢折风神更为困惑。
谢折风以为他和姜轻有之心。
因此哪怕是无咒解开,也没有再提过同他越过同门之谊的想法。
“师兄若是想打我气,怕是得换一方式。你若是还有什么想骂的,我也都听着。”
天雷只会诛灭心一类的障,并不会诛灭骨。
他们在北冥城主府,在一旁守着的落月弟也不多,让谢折风褪了化现骨有些危险……
他在养魂树带来的过往中看到过,谢折风渡劫之后,有一瞬间的死去过程,那个瞬间,天将会决定谢折风的斩我是否成功。在那个片刻之间,本来已经和剑骨分离的妖骨再度同剑骨合,没有同心一起被雷劫诛灭。
因为那副妖骨还在谢折风上。
安无雪谈及正事,谢折风心有戚戚,却也赶忙肃了神,答:“还在。”
“这是化形的,虽然是本,但若是要细说,也算是‘化’,只不过是放着我的剑骨的化。”
他不禁眨了眨,以此掩双眸酸涩。
神魂痛楚……而已。
他以为他移别恋,心有他人,却还在夜中,端着他最吃的冰糕坐在他面前。
心第一次被除之时,便已经断定会和谢折风再见。
安无雪嗓音一滞。
因此只见了一坛他为了其他打算收的冬桑,便在连轴转了四五日后还急忙一盘掺了寒桑的冰糕。
谢折风摇。
姜轻……”
谢折风立时腕脉所在。
安无雪稍稍抬眸望着他的师弟。
他们本就挨得极近,就这么一步,他们彼此便已经能听到对方的呼。
可没想到……谢折风里,他的没有解释,反而是承认了他和姜轻有说不清不明的关系。
谢折风锐地发现了他的心绪:“师兄,你不开心?怎么了?何事让你不开心?”
“我和姜轻能有什么之事?你——”
“不——”
这已经是一个生灵所能受到的所有痛楚了。
那便是因为妖骨了——如此也说得通。
“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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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无雪一气,才问他:“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