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2/2)

寒剑鸣，散剑气。

谢折风的仙力一直在同风雪中的容姬纠缠。

她早已连个妖都不算了。

他满是不屑。

四海仙修尽皆护佑着大雪的苍生，可人力有穷尽，灵气有尽时。

他认识的，不过是一个消逝在过往中的虚影。

“——我给你准备的这几条路，你选好了吗？”

他讥讽：“你守本心途不改，又得到了什么？”

姜轻面容一拧——他听安无雪的弦外之音。

容姬合归絮海妖和琅风剑之力，可以同仙者一战！

“寻回秘法，修浊登仙，杀了谢折风，杀了雪妖，你就会是这世间无人能敌的生仙。”

“还好，这一次，怎么样都该是我赢了。”

他双眸一凝，神复杂，再度望向北冥的方向。

容姬已醒，她生或死，都会是姜轻想要看到的结局。

他看着华飞回安无雪手中，抬手随意抹去嘴角血迹，疯疯癫癫地笑了几声，：“我和曲闻，相争数千年，他连死消，都留了缜密后路。他明明死了千年，我还是回回都输。”

裴千怒：“若是从因果中重新寻回浊仙秘法，当年众仙陨落岂不是成了笑话！？要么仙尊，要么首座，要么一起，你这叫选择？”

你能沟通第五天，能从隐藏的因果中，寻回秘法。”

浊仙秘法重现，姜轻也可以轻而易举地重回浊仙之境。

姜轻冷笑：“好，那又如何？安无雪，我们终究还是会成为一样的人。”

归絮海前，琅风城旁的雪雾越来越重，琅风剑被浊气所摄，引乌云中，遥遥瞧不见剑影。

等她踏归絮海，便不是雪莲摧残、浮冰碎裂这么简单了。

谢折风红着双眸望着他。

天地风雪不停，纷无止。

安无雪要打破两难局面，唯有越过谢折风，将自修为，修浊登仙，重现浊仙秘法于世。

如今已经不是四方天共卫天，众生仙庇佑苍生的数千年前。

他和安无雪冥冥之中手几回，最终……仍然殊途同归。

“锵”的一声！

“你觉得我不该带浊仙秘法？”

今时今日今刻，他筹谋了太久。

她生，妖世。

“你我不是都见过了吗？世人凉薄。我是他手中剑的时候，北冥仙门总是说曲少主途光明，前途不可限量。我被他封冥海底的时候，尘世便传唱这一警世之言，唏嘘天才破——我呢？何人为我鸣过一声不平？”

第142章

姜轻不得不抬剑相挡，猛地被华击退数丈，还未站稳，便吐一大鲜血。

华划破空，带着剑主无法压抑的怒气与杀意，直冲姜轻而去。

四方结界再度开始破碎。

转瞬间，谢折风再度凝结界，拦泼天风雪，挡容姬的妖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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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姜轻回忆中少年与剑缔结契约的时候，也十分怅然。

他伸手，撇了撇谢折风额间的碎发，轻轻为师弟收整斗法时散的衣冠。

他认识的那个北冥门客，那个不过世几百年的胎灵姜轻，一直是个对待诘问从善如，对待众生清明恬静的好人。

他快速眨了眨，敛双眸涩意，复又看向姜轻：“姜友对赢的定义是什么？我倒是觉得，友能韧数千年，踏海底，本来已经赢了。可仙祸开启的那一日，你又输得彻彻底底。”

他听不见师弟神魂识海中的喧嚣，也不知妖骨在师弟究竟如何了。

“这已经是我第五次为你‘铺路’了——你选哪条路呢？”

“你惋惜天人无辜——他们无辜吗！？”

她死，谢折风成为浊仙，天倾覆，安无雪从始至终持的东西都将成为笑话。

可那个姜轻死在了海底几千年的浊气冲洗中。

直至姜轻诘问于他，他才毫不迟疑：“本心不改，就已经是我之所得。”

姜轻直勾勾地看着他：“你魂飞魄散金玉骨尽碎的时候，天人只说寒仙尊大义灭亲，念仙尊恩德，可有人记得当年四海万剑阵历时几十上百年，剑鸣声埋葬了首座多少酸苦呢？”

结界破碎之时，容姬凄楚歌声传来，时不时夹杂着雪妖疯癫的笑声。

安无雪从始至终不置一言。

安无雪眸微动，双微动，最终默然。

“赢……？”安无雪眉梢微动。

若是曲闻不曾折剑，这世间或许不会有南鹤仙尊，但北冥过往中，会有一段传唱几千年的佳话。

但他知谢折风现在应该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