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弋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朝弋知他并没有在床上吃东西的习惯,甚至苛刻到不会把任何带卧室。
“午怎么没去书房?”他忽然又问,“那幅画不是还没收尾吗?”
但自从被困在这里之后,这人的底线似乎就开始被迫落,直到他开始不在乎从前的原则和习惯。
“我以前觉得谁都没法是谁的‘替代品’,哪怕是小动也一样,而且狗最多活十几年,”郁琰缓声,“但我那时候太寂寞了。”
他的话音稍顿,而后又:“特别像。”
郁琰看着不远的荧幕,神淡淡地:“记不起来了。”
“医生跟我说人都需要一心理寄托,”他说,“比如说养只小,只要想到家里还有小猫小狗在等着为主人的自己‘捕猎’回去,日好像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不想勉他,于是也没有再持。
荧幕中忽然开始起了大雪,镜晃动着,将那白茫茫的景收容镜之中,而那位主人公则在雪地上肆意奔跑着,视角逐渐开始变,于是那个人影最终坍缩成了一个黑。
不过那一碟绿豆糕郁琰也没怎么碰。
他画得很杂,除了被朝弋坏的那幅半成品之外,通常是施桐画什么,他就跟着涂画,也并不多用心,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朝弋将那一小盘心放到边柜上,脸有些不大好看。
可他却莫名觉得两人现在的关系似乎比从前更模糊、更生了,即便郁琰现在不会再故意刺伤他,他也不敢再对这个人动用暴力手段,一切都显得那样和平。
“没胃?”朝弋终于忍不住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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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弋立即反应过来:“画的是小宝?”
朝弋知他说的“后来”是什么意思,但他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等着郁琰继续往说。
这个人甚至就乖乖地靠在他侧,发问时他会给回应,倾诉时他也会认真倾听。
过了一会儿朝弋才听见他轻声开:“我后来又养了只狗,和小宝得很像……”
郁琰分明已经将从前的事坦然说开了,他也已经“相信”了,那么结局难不是就应该皆大喜,然后再相互“重归与好”吗?
书房里还没有收尾的那幅画的主题是一只大狗,只有个大概的廓与颜,脸却是空白的。
记挂着郁琰晚饭没吃几,朝弋上楼前去厨房拿了一小盘黄阿姨刚好的晶绿豆糕,又用塑料小刀切成小块,放在他手边。
像是洁白颜中的一尘。
他还怀着他的小孩。
“你吃吧。”郁琰说。
郁琰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