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2/2)

那时候的郁琰十七岁，还是白纸一样的纯，而他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大胆，小心翼翼的单恋依然会是他的“开场白”，他会死缠烂打地靠近，穷追不舍地告白。

郁琰顿了顿，然后才缓慢地开：“我那时候，其实远比你想象得要讨厌得多……”

曳着的芒草的影，星月皎洁，时不时能听见秋虫在夜中懒怠地轻鸣。

朝弋反驳：“我去见过你。”

话里像带着笑，又像带着遗憾：“要是早一站到你面前就好了。”

他也几乎不和学校里的任何人说话，孤僻成了同学们中的“自闭症”和“哑”。

朝弋这一辈想要过很多东西。

“当然现在这样也很好。”

朝弋并不明白他中的“讨厌”二字从何而来，从第一次朝文斌把他带去主宅，他就很想要他。

郁琰失措地看向他。

他想拥抱的不只有当的这个人，还有彼时朝家主宅里“属于”他大哥的小小玩伴，那个少失怙恃的少年，甚至是在他墓碑前那个笑着说“以后没有了”的单薄人影。

“你是郁琰，是好多鱼，那就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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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可能会像普通的年轻侣那样恋，尽过程会比别人要辛苦一些。

“不什么时候遇到你，我都会你。”

“你怎么不明白呢？”

“你怎么知我只是远远地看着？”朝弋打断他，“有好多次你走校门的时候我都故意和你肩而过。”

“你只是远远地……”

他远没有这个人想象中的那么好，那时候除了朝冶，几乎没人能忍受他的古怪，他把自己像一件易碎品那样，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了起来，隔绝所有的善意与恶意。

“所以第一次你说要来见我的时候，我很害怕，”郁琰说得很慢，闲谈似的平静吻，“害怕你发现我其实和你认知里的那个人不一样……”

“如果你和我说，只要在这里等你十年，你就会来我，我就会乖乖坐在这里等十年。”

朝弋只在通讯件上见过他经过的表述，远远地看见过一个并不真实的幻象。

风里还夹杂着几分末伏刚过的燥气息，朝弋偏拨开郁琰垂在脸侧的发，很轻地在他角上碰了一。

他当然知他那时候的孤僻与寡合，知那些人对他编排诋毁的话，也知他的孤单与落寞。

“是你从来都没有‘看见’过我。”

所以他才会觉得他们是“一样的”，也从不觉得自己近乎无望的单恋有什么辛苦之。

但那样的人生大概也不会有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