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和客厅的灯全部开着,屋里灯火通明。钟砚齐换上拖鞋进去,见厨房的油烟机正在嗡嗡作响,透明推拉门紧闭,隐约能看见纤细的身影前后忙碌着。
周锦正弯腰凑近灶台处,举起勺子尝了一口汤。
钟砚齐拉开门,香味扑鼻。
“你在做什么?”
他冷不丁开口,周锦吓了一跳。她迅速回头:“你回来了。”
看上去心情平和,也没了下午那股子低沉劲儿。
“嗯。”钟砚齐转了转腕表,上前看锅里煮着的东西。
“睡醒起来感觉饿了,煮点泡面吃。”周锦不好意思地笑笑,把勺子放在碗里问他:“你吃吗?”
“好。”
钟砚齐也笑了下,接着补充:“记得给我卧两个鸡蛋。”
周锦睡醒后胃里饿得发慌,只草草套了一条吊带睡裙就跑了出来。
五月的天已经热起来,长度在膝盖以上,即使腿部和锁骨都裸露在外也不感觉凉。由于睡裙是缎面面料,穿上后紧贴在身上,勒出了她姣好的曲线,白色透着凸起的乳尖顶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周锦的身上尽是红红紫紫的痕迹,全部曝在光下,看起来有些吓人。
钟砚齐站在她身边,暧昧地揉了揉雪白圆润的肩头,如同在抚摸一只小猫。
*
他们两个坐在彼此对面分食着奶锅里的泡面,相顾无言,只有不锈钢筷子偶然碰在瓷碗壁上发出的声音。
想了一会儿,周锦犹豫地开口。
“有个事,我想说一下。”
钟砚齐眼神示意她可以继续说下去。
“考试前学校那边我不打算再去了,你看看能帮我解决老师那边的问题吗?”她问。
周锦不想再回去面对周围同学的冷眼,也不想接受老师的逼问,所以决定最后高考前的这段时间留在家里自学。
钟砚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干脆地点头。
“这么简单?你怎么不问我原因?”周锦瞪圆了杏眼,瞳仁像两颗透亮的水晶珠,还浸着水雾。
钟砚齐在旁边搭着的外套兜里拿出证件,倒扣在桌上,没有说什么。
周锦顿住,然后问:“这是?”
“看看。”他低头又吃了口面。
身份证还是周锦刚满十六岁时去办的。她扎着高高的马尾,露出饱满额头和小巧精致的五官,嘴唇微微抿着,和现在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那天碰巧遇到父母吵架,她的心情也不好,所以拍出来的证件照木着一张脸,十分严肃的样子。
周家的户口本周锦从小到大没见过几次,都是入学时需要办手续才会问周母要过来。第一页上,她的名字和其他叁个人排列在一起。
周锦放下证件,抬头问道:“你去我家了吗?”
没等钟砚齐说话,周锦就有些急切地说:“谢谢。”
声音从她的嗓子里发出来,是干涩的、哑然的。
走的那一天她什么都没拿,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这几个月蒙着眼睛过日子,衣物可以重新买,但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却很难补办。
高考还要用到身份证,她不是没想过这些。
现在见钟砚齐先在她前面考虑到这些,说心里没有动容是不可能的。
“真的谢谢。”周锦垂着眼,声音有些哽咽。
“嗯。”钟砚齐凝视着她,目光落在泛红的眼皮上,又从垂落的眼睫移到嘴角。
他说:“先吃饭吧。”
*
不知道钟砚齐是怎么解决的,总之周锦真的没再去过学校,甚至第二天李靖还把留在学校里的所有书和物品都搬回来了。
她也没有完全在家里,而是每天去师大教育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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