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前,夏油杰亲自检查了家里所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他并不完全信赖全屋智能家居系统的安全性,普通的电器容易受到诅咒逸散的残秽影响而失常——这也是他不在屋内随意召唤咒灵的缘由。
先是一楼的客厅,然后是厨房和盥洗间。夏油杰亲手检查每一扇窗户,确定都上锁后才去到二楼。
出于对女孩们一贯的尊重,他没有进入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房间,而是从外面上了锁。表面看起来还是很新的黄铜钥匙插入锁眼,缓慢转动,锁舌咔嚓弹出。
唯独留下自己卧室的门没有锁。
不仅如此,夏油杰还刻意没有关严,留出一道缝虚虚地掩着。
心思极其缜密的男人已经在设想可能发生的最坏一种情况:假设入侵者在他赶回来之前就极其高效地突破虹龙和玉藻前的双重保险,至少花绝不能乖乖坐在原地,毫无抵抗地被带走——这极易被视作一种默许。
过度的情感偏向必然会带来指向性明确的高度关注。在高度集中的关注下,再细微的行为都会被捕捉并无限放大。
只需花表现出一丁点的不情愿或抗拒,就能让任何置身该情景下的恋慕者心脏抽痛。夏油杰深知现实和梦境不同,没有重来的机会。
一旦被喜欢的人在现实里讨厌了,那是后面无论怎样补救也无法挽回的,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发生,他不会赌这个可能。
蛰伏的足以化作实质的浓郁情感被更进一步地激活,悄无声息地流淌在血液中,如同炙热的岩浆。
他清楚地知道这是爱。
夏油杰顺着走廊缓慢地向楼梯口的方向走去,沿途再次检查房门的上锁情况,一遍遍地在心里重复:必须竭尽全力在花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梦里再好,总有醒来的时候,而人总是贪心的,一旦得到只会想要更多。
楼下传来几声清脆的铃铛声,仿佛近在咫尺,听见铃声的夏油杰不禁安心地想:这时花应该抱着玉藻前在客厅玩吧。
他加快脚步走到楼梯口,一眼看见金色的铃铛——挂在漆黑的尾巴尖上。
体型不知何时变得巨大的玉藻前慵懒地伏着,几乎占据了整块地毯。它把脑袋搁在花的腿上,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少女靠着毛绒绒的庞大身躯,指头轻巧地抚摸薄长的尖耳。卧着也有半人高的狐狸用身体和尾巴圈住了她,它的皮毛和女孩的头发一样,显得乌黑又柔软,流动着美丽的光泽。
聪明的狐狸不时动一下尾巴,好让铃铛响两声。它挤出两声夹子音,脑袋往上拱拱,用金亮的瞳孔盯着花:多摸摸,多摸摸我嘛。花低着头,神情专注地爱抚这坨把她包围的巨大毛绒绒。
男人下楼梯时刻意加重了脚步,然而她好像完全没听见的样子。
夏油杰无比迅速地决定等他回来就带玉藻前去嘎蛋。
他“不小心”踩到了狐狸的尾巴上,装可爱撒娇的猛兽没忍住“嗷”一声叫了出来,尖锐且刺耳。花呆了呆,抬头看见夏油杰正蹲下身,面带微笑地伸手,放在玉藻前的头上,顺势盖住她的手背。
“鹈鹕咒灵,不用我说第二遍吧。”他短暂地向下瞥了眼,语气轻柔地说。只是这话听得直觉敏锐的狐狸莫名一寒,背上的毛都立了起来。它不敢作妖,乖乖地吐出夏油杰需要的咒灵。
夏油杰接过咒灵球,入手没有黏腻的感觉,干干净净——很好,绝育的理由又多一条。望着花纯粹的黑眼睛,他慢慢一字一顿地说,确保每个字都被清楚听见:“不要开门,也不要出声,好吗?”
等他说完,花点头:“好。”
“如果有人进来,你就上楼,去我的房间。”
“好。”
夏油沉默良久,最后轻轻地开口:“如果,他碰你了,一定要说
——‘讨厌你’。”
“讨厌你?”
“嗯,讨厌。”他抚摸女孩花瓣一样柔嫩的唇,“现在,可以把我说过的,再说一遍吗?”
“不要开门,不要出声。”花想了想,“有人进来……就去房间里,还有,讨厌你。”
即使知道这句话并不是针对自己,夏油杰的心还是钝痛了一下。未免效果也太好了点……他凑近亲了亲花的脸,低声夸奖:“好孩子。”
“等我回来,我们就可以一起吃蛋糕了。”
花眼睛亮亮的,蹭蹭夏油的脸开心地说:“嗯,等你回家。”
“好臭!你离我远点别靠过来。”真依一脸嫌弃加震惊,捂着鼻子拎起一块毛巾丢到姐姐头上,“你怎么搞的,半路跟咒灵相扑去了?赶紧擦干净,真是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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