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尘站在略高出地面的小土坡上,看着远处,顺手接过安旅递来的水囊,猛灌了口水,而后又揪眉看向那边的时ròuròu。显然去了蓟都之后,他们是生死未卜的,可是ròuròu一路上就像在游山玩水,笑容从未在她脸上消失过。
安旅,老爹是不是一直很疼ròu团子?珏尘下意识的问了句,他总觉得,若不是从小就被人呵护在手心里的人,是无法这般无忧无虑的。
是啊,哪有不疼儿子的爹爹。安旅觉得这个问题很多余,尽管老爹不苟言笑,那双深邃的眼底也像一直藏着很多事般,可他对ròuròu倒也是真的心疼。
难怪了。理所当然的珏尘轻嗤了句,有些羡慕。儿时的他也很希望能有爹疼,义父对他的教导很用心,自然的也很严厉。
爹娘是什么味道,珏尘不知道。如今长大了,他也一度以为自己不再需要了,可是当ròuròu这么活脱脱的出现在眼前时,他才发现,讨厌她,兴许也是因为她的生活太过快乐,肩上没有负担,只需尽qíng的享受所有的人关心就好。
念修正在河边抓鱼,动作伶俐的让人瞠目。ròuròu偶尔会分神偷瞄他两眼,她总是喜欢看念修专注做某件事时的模样。看久了,她才舍得调回目光,若无其事的冲周择逸说道:原来蓟都两个字是这么写的呀。
走累了,天色也近huáng昏了,在往前走就是山林了。他们便决定在河边露宿一夜,ròuròu无聊,就缠着周择逸教她识字。周择逸见了ròuròu始终有些怕,说不上来的原因,便也就唯唯诺诺,认真的教着她,反倒是ròuròu有些心不在焉。
是啊,有点复杂,你多写几遍就好了。说着,周择逸捡了块扁平的石子给她,示意她在地上写着试试。
ròuròu接过,看着地上的字,认真的临摹着。可歪歪扭扭的字,让她自己都觉得气馁,脸上神采也跟着黯淡了下,只是片刻,又燃起了活力:那凌珏尘三个字怎么写?
以前念修也有教过ròuròu,她会的字不多,只会几个朋友间的名字。ròuròu学会的第一个字就是修,那也是她写得最漂亮的字,用楷体写的,流畅苍劲,她曾经在家练习了无数遍。
闻言后,周择逸明显愣了下,就连一旁闻言的凌珏尘也轻震了下,心里有股说不清的感觉袭来,暖暖的,让他脸颊也跟着抑制不住的cháo红。调整了下姿势,周择逸就在地上写下了珏尘的名字。
完成后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结果却是换来ròuròu震耳yù聋的爆笑声。边笑她还边蹬着腿,手指着地上的字,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就说讨厌鬼是个小人,你看你看,连名字都是。那个尘字,就是一个小人站在土上嘛,哈哈哈
啊缓缓的,那窜猖狂的笑声被一声哀嚎取代了。
众人谁都来不及阻止,只好眼睁睁看着珏尘将手中的水囊拧紧,然后猛地朝ròuròu扔去。若非时机不对,念修很想大声喝彩,珏尘的下手太漂亮了,又快又准,直中目标。ròuròu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瞧见一个黑黑的东西朝自己的脸部袭来,而后她就应声倒下了。
见血了。出声的是离ròuròu最近的周择逸,恍神的喃喃着,很想笑,还得硬憋着,模样看起来着实可笑。
流鼻血了流鼻血了,念修救我,我要死了。鼻子疼得发酸,ròuròu忍不住呛泪,张牙舞爪的大叫着。
奈何,压根就没人懂得怜香惜玉,就连向来疼她的念修,都坏心的上去补踹了一脚,朗笑开了。ròur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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