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4鲜血点红妆(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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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的清晨，游廊上传来匆匆脚步声，如隆隆惊雷将香梦沉酣的教坊司震醒。小们恍昨日家宅被抄的旧梦，惊惶无措又难捺心中探究，扒着门窗隙窥去，只见数十赤衣锦尉鱼贯涌朱楼吊廊，将教坊司围了个不通。

自从博古萨将她送回，告知珞珈留后，他便一直乔装易容改一名名叫“阿莲”的侍婢藏于坊中，与瑞香同吃同住，这些日竟也没脚，教坊司外甚至无人察觉真正的阿莲早已不知所踪。他们二人如今混得熟些，瑞香也渐渐发现他只是佯装凶恶，其实本质仍是个半大少年，只是瑞香在坊中受人欺负久了，胆小得厉害，既害怕珞珈的恶声恶气，又担心他馅儿，时时刻刻如履刀锋。如今又听旃檀询问，心中又开始焦虑起来。

“是。”

门外又隐约有些响动，似是有一模糊男声：“……不敢不敢……”

“婢不知……外来了好多官爷，皆红衣佩刀，看着怪吓人的……”

“嗯，收拾好了。”瑞香了，颤颤巍巍地将旃檀的发挽成一个结，她心中忐忑，“……小，这样能行吗？”

“你这么胆小，以后如何跟在我边？又何谈替你的旧主家报仇？”旃檀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神定定地望着她，既是安抚又似……震慑，“若真有万一，你只咬死了说不知，谁又知真假？”

旃檀一把将她拉起来，看了她一：“谁啊？”

“哎哟！这、这！当不得谢！”虔嬷嬷立时倒拜，浑激烈颤抖，言语中是压不住的喜悦，一应改，“恭喜小！老与南枚激不尽！我们、我们娘儿俩从此以往跟着您，必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那就别看了，过来服侍我更衣。”

旃檀轻笑一声：“我算是您哪门娘娘，大人真会玩笑。”嘴上这么说，她却接过南枚手中的茶，俨有昔日官家贵女的桀骜派，竟是当家作主似的替元禆描补起来：“太弟殿他急，一时脾气上来，失手伤了您……可他实则对您，是十分重。我替他再向您赔罪，大人可莫要记恨于心上啊。”

教坊司的衣服多都暴放、不能见人，幸亏元禆当夜曾遣人一同送来数得衣裙，免了旃檀难堪。瑞香走到柜前取了对襟短衫裙，替旃檀一一穿整齐，又简单地洗漱梳洗。

詹大人一屋便立即冲着旃檀跪，声音虚若风箱呼扯：“微臣詹青，见过……娘娘。”

“嬷嬷真有趣，什么人能死一万次啊……快起来吧，以后还要多仰仗你的照顾。”她关上小窗，遮去院中旖旎，语音乖柔得蹊跷，“去叫南枚与小香收拾收拾，几日后来人我们便立即离开。”

“瑞香，外怎么了？”旃檀见小丫正也趴在门偷看，开问。

必回来，也算解了你和南枚的心之恨。”

“玉檀珠可起了？”是虔嬷嬷的声音，这般说话当时忌惮外人在场，果真她又，“詹大人要见你。”

“你同阿莲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虔嬷嬷见她客气尊敬，心中自觉当了重用，行了个礼便满心喜地匆匆告退了。

话音刚落，外响起了空空叩门声，惊得瑞香一抖，险些栽倒在地。

“詹大人。”旃檀上打量了地上的男，也无叫他起的意思，只是继续说，“听闻您前不久受了伤，这些日可是大好了？”

瑞香闻言乖巧地开门迎詹大人虔嬷嬷一行，南枚垂首奉茶，跟在后。她偷偷往外略一探，果见过两侧都站满了侍卫。

小伤？脏腑碎都险些了一地，也能笑将说“小伤”二字？尖颌嘬腮，鼠须眯，着实是猥谄媚嘴脸。

詹青心里明镜，这二位是笑夜叉冷阎王，哪里敢应，只得连连叩首：“不敢不敢！官办事不力、侍奉不周！太弟大人只是略施小惩，

“多谢娘娘关心！一小伤，臣的不妨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