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焱眨眨眼睛:“记得的呀。”
……
那天回到家后,殷妙让他在小板凳上坐好,面对面郑重其事地教育他。
她严肃地给他讲小孩子被陌生人拐骗的可怕:“殷焱,你对陌生人就这么没戒心吗?”
“别人给你的东西就吃,别人和你说话就搭理?别人让你走你是不是也跟着就走啦?”
等等,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路德维希曾经也对她说过……
原来他当时就是这种恨得牙痒痒的心情?
殷妙一阵混乱,勉强板起面孔继续教育儿子。
她三令五申地跟他重复“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殷焱看起来听得格外认真,结果等她说完,萌萌地来了一句。
“麻麻,安吉拉(angela)的糖糖好吃,不是坏坏。”
好呢,敢情刚刚都是在浪费口水,这小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殷妙当然知道安吉拉不是坏人,但你怎么能用糖好不好吃来判断是不是坏人呢?
哦,给你进口巧克力的就是好人,给你薄荷陈皮糖的就是坏人?
世上竟有这样的道理吗?
被他的鬼才逻辑气到脑仁疼,殷妙文的不行就来武的,脱下他的裤子就要打雪白的屁屁。
殷焱挣扎抗议无效,本能地寻找爸爸的帮助。
结果一抬头,路德维希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还打开一瓶冰苏打。
他好整以暇地欣赏亲儿子挨打的人间惨剧,丝毫不准备帮忙。
“呜哇!!”
殷焱这次是真的哭了。
……
殷焱念到幼儿园中班的时候,第一次被班主任叫了家长。
因为殷妙出差,电话直接打到路德维希这边,是莫助理接的。
听到是老板家里那位小祖宗的事情,他不敢怠慢,脚步带风地走到会议室门口。
然后站在外面连做好几次深呼吸。
扣扣敲门,莫助理轻手轻脚地进去,在路德维希耳边低声汇报情况。
会议室里气氛冷凝又沉重,路德维希刚刚接连驳回好几个方案,现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与会的高层领导在他的威压之下,不自觉地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出。
那位金发绿瞳的掌权者就坐在最上首,垂眸听着莫助理说话。
勒威内部对他的议论从未停止过,有人说他是被放逐的太子,从此远离权力中心;有人觉得他是开疆拓土的新臣,终有一日会引发新的风暴,但不管外界的评价如何喧嚣浮躁,从来影响不了他的决策。路德维希在大中华区最高掌权人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五年,向来说一不二。
“修改的方案今晚交给我,先散会吧。”
他说完散会以后,几位如履薄冰的部门领导暗地里舒一口气。
路德维希回到办公室,穿上西装外套,吩咐莫助理:“让司机楼下等,我出去一趟。”
幼儿园的班主任正犯难地盯着面前的三个奶娃娃。
两个公然打架的小女孩,辫子散乱,脸上五颜六色,哭得稀里哗啦上气不接下气。
以及她们边上完好无损,正在独自搭积木的小男孩。
见她望过来,还甜甜地冲她笑。
班主任心里软软的,下意识地就想跟着他笑。
转瞬想起他留在这里的原因,又迅速收敛笑意,严肃地板起面孔。
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这种小娃娃打架事件,若是碰上不讲道理的家长,处理起来尤为棘手。
恰在这时,办公室有人敲门进来。
进来的男人身形高大,眉眼冷冽,一身英挺的手工西服,周围散发冷淡矜持的气场。
班主任执教以来,从未见过这位家长,她先是愣怔,紧接着就条件反射地去看蹲在墙角的殷焱。
这样如出一辙的样貌,让人想认错都难。
先前偶然几次见到殷妙,她还曾私下好奇过。
殷焱的妈妈虽然清纯秀美,但很明显是华国人的长相,那他爸爸究竟是何许人也,才能让他拥有如此灿烂的金发和深邃的绿瞳,知道今天见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她用英语询问路德维希:“您是殷焱的父亲吧?”
路德维希客气地颔首:“是的。”
班主任想了想,慢慢斟酌着开口:“今天把您请来,主要是想和您反映个情况,殷焱小朋友在班级里,噢,在整个幼儿园里都很受欢迎,但就是有点太受欢迎了,别的小朋友都想和他玩。”
“本来这是件好事,但前几天有两个小男孩因为想和他成为午睡的邻居起了冲突……”她说着说着指了指墙角,“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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