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洗漱过回到房间,犹听得在外一边吃馄饨一边同母亲辩驳什么,不禁暗自庆幸自己赶在哥哥前回来,总算躲过了母亲的“讯问”。
苏眉靠在床,把那表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见椭圆形的素白表盘十分小巧,天然纹理的质表带却是艳的玫瑰红,她在腕上比了比,自己也觉得丽。然而看了一那面盒上镂印的标记,虽说她不确切认得,也依稀在百货公司的橱窗里看过大幅的广告海报,想必是不好轻易在人前来的。她把腕表收盒,看了一阵,又觉得有些心,索试着扣在了手上。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听着腕表的秒针“滴答”,一面笑着自己傻气,又一面从心底浮起一丝丝清甜,翻来覆去许久,怎么也睡不着。
苏眉把撑在椅背上的绒线乖巧地架在了自己臂上,“我也睡不着,陪你一会儿。”
苏眉起走到窗前,见客厅里的灯仍亮着,她翻过手腕看表,见时针已经指过了两,难母亲还没有睡?她想起今晚当着母亲的面扯谎,心里一阵歉疚,她从来没有这样反反复复地欺瞒自己的亲人,况且,这又是一件本瞒不去的事。她实在很应该一早就同母亲坦白。苏眉摘手上的腕表,裹起衫走了去——如果母亲问她,她就照实说,可要是母亲不问呢……她拉了拉衣襟,制止了自己的迟疑。
苏岫笑:“在酒吧。妈,你别这么大惊小怪!我都要毕业了,喝一啤酒怕什么?”
母女二人皆盯着手里暗蓝的绒线,不声不响绕了几圈,苏夫人忽:“黛华,晚上跟你们一起去玩儿的,除了这个弹琴的女孩和她的同学,还有旁人吗?”
“还有惜月的几个同学。”苏眉不擅扯谎,一讲假话,语速就不由自主地加快,神也隐隐发僵。
苏眉拥着被上床,想了一想,又来把房门好,关掉了台灯,这才敢开小手电,从手袋里拿了虞绍珩送她的“新年礼”,想着他说的“给你数不清数的时候用”,羞意一盛,虽然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却还是忍不住把整个人都缩了被。在黑暗中摸索着拆了包装,打开盒盖,只见一弧淡金的光芒闪过,细微的“滴答”声节律分明,原来是块腕表。
苏眉面上一红,喃喃:“我又没喝。”
“妈,你还没睡啊?”
“妈妈……”苏眉想要辩解,苏夫人却摇了摇:“你不用跟说了。你现在嫁过人,也去过事,更比以前有主意了,我不了你的事。你们要是闹着玩儿的,没人拦着,反倒分手得快些;你们要是真的打算谈婚论嫁,等他家里辈了,你再来跟我说也不迟。”
苏夫人苦笑着拉过女儿的手察看:“你的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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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女……”苏夫人正要追问,只听外面门锁又响,脚步声转就到近前,“哎呦,我手要冻了!妈,你看……”苏岫一边抱怨一边呵着两手来。
“你们在哪儿开派对?怎么还喝酒了?”苏夫人闻到女儿上似有酒意,不由皱眉。
她话一,便听苏夫人苦叹了一声,手里的线团也搁在了膝上:“我就知。今天,哦,该是昨天,昨天是你生日,还不是男朋友最要献殷勤的时候?你呀……你自己了一回主了,哪里还会听我的话!”
苏眉抬看着母亲,本能地想要摇,可是想起方才的忐忑愧疚,抿了抿,:“妈妈,其实……我今天是和别人去了。”
“我不是说一定不许你喝酒,是喝酒要看时间看场合……”苏夫人絮絮相劝,苏岫笑嘻嘻应着,苏眉听着却是面庞发,字字敲心,趁着母亲同说话不留意自己,不声不响地溜了去。
“忘了了。”苏岫嘟着嘴:“我们今天开跨年派对,我想着反正都在房间里,就没留意。”
苏夫人:“你们呐……心都玩儿野了,我像你们这么大,哪敢一个女孩大晚上跟人在外喝酒……”
苏夫人缠着手里的绒线,懒洋洋地笑:“你哥哥还没回来呢!也不打个电话回来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