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然要暂且用这拖字诀,这使臣,还是得先稳住了。
齐慎面上一笑,看不喜怒,“程大人稍安勿躁,人一个闺妇人,她又自来弱,从福州过来,又带着幼,一路舟车劳顿,有些吃不消,还请程大人通一二,好歹让他们多歇上两日,等到你们派去福州接人的护卫到了,再一并上路,我也要放心些。”
齐慎代了乾一他们几个去办事儿,严富海这才笑着,“我现在便去筹备粮草军备,等你军令。”
将要代的事一一代去,齐慎这又令,为那使臣举办接风宴。
“有劳严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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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上,这程栋倒是个谨小慎微的,并无太多倨傲,姿态还放得低。
齐慎倒也算给面了,亦是端起酒杯,轻抿了一。
只是,到了他的差事之上,就有些古板了。
如今,倒是越发庆幸起严睿娶的是谢鸾因边得用的丫。
晌,谢鸾因到军中时,并未刻意遮掩,因而,军中都知晓,夫人来了。
这使臣,唤作程栋,乃是太府詹事冯仪的妹婿,这太府詹事理该是李暄的心腹,只不知,这程栋与冯仪是否一条心,而这程栋,究竟是李暄的人,还是姚氏的人了。
那边厢,齐慎已是站起,“抱歉了,程大人,齐某有些不胜酒力,暂且失陪了。”转,又拍着边严震的肩,“这几日,可得好生招待程大人。”
谢鸾因和寿哥儿都是在营房歇惯了的,等他回去时,寿哥儿已是睡着了。
齐慎一离了席,步履便沉稳快捷起来,哪里来的半分醉态,就是脸,亦是沉凝来,冷声对边恍若影般存在的暗卫,“告诉乾一,我要他查的事儿,务必尽快。”
谁知,那程栋放酒杯,又是拱手,“齐大人,卑职此次前来,是领着差事的。大人早前,也是接了旨,本还想着,夫人和公远在福州,虽然派了人去接,也怕还需等上些时日。却没想到这般凑巧,夫人居然先到了,如此,太妃娘娘的懿旨在上,卑职还想早日回复命,还请齐大人行个方便,让夫人和公收拾好后,便尽快随卑职上路。”
近些。
“是。”那暗卫应了一声,转便是无声没夜之中。
程栋嘴角翕动,张说什么,那边,严震已是与几个将领一,端了酒杯,过来将他团团围住敬酒。
齐慎站在夜中,站了站,这才大步往营房而去。
齐慎这话,温慈和,程栋皱了皱眉,找不到话来反驳。
席间,推杯换盏一会儿后,便是举杯朝齐慎,“齐大人,卑职聊以一杯薄酒相敬,谢大人款待。”说着,已是先饮为敬。
他空从人群间隙里望去时,却早已没了齐慎的踪影。
这程栋自然也是听了风声。
严富海的官职于他,可却自来都是以他的属自居,有些东西,齐慎不是不懂,滴都在心。
说罢,便是微微踉跄着步,离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