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人回来了。”小太监匀了气,便是禀。
“父亲……”
今日,父亲与齐慎会面,之前了那么多准备,便想着,哪怕是不能遏制齐慎谋反的脚步,也彻底给他扣上一“谋反”的帽,哪怕他最后成了事,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这个时候,会面怎么也该结束了才是,也不知结果如何了。
只是,已经让人去看了好几回,却也没有瞧见姚致远回来,姚倩云本就心里没底,这样一来,更是不安了。
姚致远突然觉得浑无力,他累了,真的累了。
姚倩云便是立刻披了披风,快步迎了去。
她的目光,很是焦切,甚至一只手,已经掐在了她父亲瘦到只剩包骨的手腕之上,她却半儿没有察觉,只是死死盯着她的父亲,期盼着,他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云儿……”姚致远蠕动着涩的,嘶哑着嗓音,低声唤。
而最错,便是在他明知自己的女儿不够聪明,狭隘并且自私,本不能嫁皇家,也本担不起东太妃这个名位的时候,还为了让姚家更加的显赫,而努力促成了此事。
奔上前去,她便是急急问,“怎么样了?”有没有如他们预想的那般,让齐慎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臣贼?有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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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该在他的女儿错事时,他却只想着包庇她,为她,才一错再错,终至万劫不复。
如今,对于姚倩云来说,姚致远便是救命的稻草,尤其是如今杭州已被齐慎重兵包围,她除了依靠父亲,已经再没有别的选择。
姚致远抬起那双有些浑浊的,望着自己的女儿,却终究是一清明起来,只是,却转,便是坠了更的渊。
错了,他早已在日复一日权力的倾轧与勾心斗角的浸中,忘却了自己的初心。
在夜风中良久,直到他的随扈来请他,他才恍惚回过神来,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往黑夜的另一踱去。
姚致远知她心里着急,是以,也说了,今日不多晚,结果如何,都会先来与她说一声,是以,她才一直等着。
夜已过了三更,姚倩云却还没有睡,不只没有睡,还不时打发了人去门看着,若是姚致远回来了,就立刻来报。
有些乏力,却很是决地将姚倩云掐在他腕上的手一掰开,他一双沉淀着睿智,却又透着苦痛,最终看得通透的双,缓缓抬起,凝视着姚倩云。
当前的那一影,清癯瘦削,背脊微微佝偻着,显两分老态来,就连步履也微微有些蹒跚,正是她父亲。
那小太监是半路上撞见姚致远的,这杭州别也比不得京城的皇大,等到姚倩云迎大殿时,便瞧见的门缓缓开启,两影,一前一后,踏着夜,走了来。
如今,到了这步田地,说到底,也是他自作自受。
好在,这一回,被派去的小太监快步跑回来的同时,终于是带来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