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姑娘可好?如今宋知濯已有半个月未归家,少不得我要多过问过问你们。”
莺腰挨的板才好,这会瞧见她,只怕她又追究起那事儿来,引得宋知濯像秋雁似的也赶自己去,那倒不好。故而不敢呛白,只瞥望着榻侧上挂的一片绿幔,喋喋嘟哝,“姑娘日日被关在房里,能好到哪里去?谢姨娘挂心。”
“你偏过脸来,好好儿说话!”侍婵指端一指,没多大好儿,“哪有你这样回话的?连人也不晓得看一。”
“算了,”明珠笑笑地摆手,虎挂着的念珠被光照得浄泚透彻,仿佛握着整个乾坤的清明,“怎么说话儿都是说,瞧不瞧人的有什么打?莺,我且问你,我听见说你们院儿里丫鬟近日里都过得跟打饥荒似的,可我瞧了账,该给你们发的月钱都是照常发的,怎么还过得这样艰难?”
那琥珀晃过莺的,使她生些难掩的嫉妒与贪婪,明澄澄地挂在她一张白的小脸上,“姨娘还有什么不知的,还来问我?大娘家了事儿,爷又不在家,大四打探听,少不得钱如,连嫁妆都尽数搭去了,玉翡瞧着没钱了,就将我们的月钱都欺了去,就连我们姑娘一月二十两的月例都叫她拿了十两去!可不就是上都过得的嘛,不像姨娘,手上握着万贯家财,哪是我们能比的?”
四丫鬟听了暗笑,却瞧明珠端起一盏冷萃茶来,慢悠悠呷一,手上的念珠甩到膝面莺的裙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可玉翡是大的人,我虽着家,却也同你们姑娘是一样儿的,平日里玉翡对我也是吆五喝六的,我也不好说她,只好委屈你们一些了。”
言之,那侍婵不知又从哪里窜来,手上托着一方髹红檀木盘,上搁着四五枚戒指,分是翡翠、珊瑚、红玛瑙、蓝宝石,一颗颗足有小指节那样大,尽数托到明珠底,“戒指。”
自顾自地,就笑说起来,“要说委屈,我们丫鬟的,难保会受些委屈。跟什么样儿的主,就过什么样儿的日,都是这个理。我们就万幸,跟了,从不招打骂,连一句重话儿都不曾对我们说过。甭爷到不到我们这里,我们仍旧是红红火火的过日,我说句的话儿,我们这几个虽说是丫鬟,日过得却比那些小门小家的小还面些,这都是疼我们!”
又有那侍梅来凑趣儿,俏生生地抬着,“疼我们,还不止是在这上,就说平日里那些好吃好喝的,都是分给我们吃,每月除了那些月钱,还额外赏我们许多。要说大方,还真不是奉承,月初不就才赏了我几匹缎衣裳?我叫人替我送回去给我娘,我娘见了,不知喜成什么样儿!”
一顿风言,起了莺心的怨天尤人,直抱怨世不公,垂腹诽着周晚棠的潦倒落魄。眉低垂着,却窥见明珠已经好一枚蓝宝石的戒指,托举着手在前翻一翻。
稍时,明珠细细一笑,挽着念珠的手冲她招一招,“莺,站那么远什么?走来说话儿吧,扯着嗓说话儿怪累的。”待人行近,她的声音亦随之低来,“莺,我有心想帮帮你们,可你们屋里四五个丫鬟,倒叫我不知帮谁好。要不,你去替我问问她们,谁愿意帮我个忙,我便将这串珠送给她。”
在莺乍惊乍喜的中,她提起一串念珠晃一晃,“这是早上老爷才叫人送来给我的。说是波斯国的贡品,摘这么一颗,就能在外当六十两银,我记得,咱们府里,大丫鬟的月钱是三两,像你这样儿略次一等的丫鬟月钱是二两。我想,大家必定都是愿意帮我的,还请你去问问,若问准了有人来,我赏你二两银,可好啊?”
莺面上立时迸财迷心窍的笑意,一双连忘返,追着那一串悠悠晃的珠,“这还有什么可问的,我现就站在这里,哪里还用得着舍近求远?什么事儿,姨娘只吩咐我去,我保给姨娘办得妥妥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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