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康帝淡淡地看了看他,便不再看他。而是走到床边,连着被子把杜杳抱起来。
杜杳像是个春卷似的被裹在被子里,她扭了扭,扭不出来,就嘟囔几句世子哥哥,继续睡了。
其余人见文康帝抱着杜杳出去,也都赶紧跟过去。
只见陛下他,临出去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孟辞。
算是半个少年了,身姿单薄地跪在地上,眉眼生得好,气度也好。仅着单衣,脸色被冻得十分苍白,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有些寂寥。
似乎是感觉到目光,他也看过来,看的却是裹着杜杳的那个被子。
文康帝嘴角掀了掀,抱着自家闺女轻飘飘地就走远了。
但是这一觉是真的睡得舒服,以至于以后的杜杳,时不时就在孟辞午睡的点来,麻溜地往他被窝里钻。
有了第一次还怕第二次么?自然不会。
*
但是现在,顾遥觉得自己要稍微矜持一点?其实她现在是够矜持了的,但是,对孟辞有点难保持。
她对他,实在是没矜持过。
想想就,很羞耻啊。怎么别人都能相遇于最美好的年华,她就给孟辞看光了所有没皮没脸的时光。
但是孟辞显然不知道顾遥的想法,只是顾自将衣裳在地上铺好了,道:“睡不下。”
顾遥“哦”了一声,没忍住又看过去,还是自己绝对不好意思自己睡稻草而叫孟辞睡地上。
干脆自己弯腰将稻草散开些,薄薄地铺开一大片,再将孟辞的衣裳捞起来铺在了稻草上,这才道:“呐,就这样吧。”便一下子做到了衣裳上。
孟辞看她一眼,又将火拨好了,这才朝着她身边坐下来。
道袍这样宽大的衣裳,好处除了看起来儒雅风流,还有一个就是袖子宽大,连带着袖袋也能做得大许多。
顾遥当年在沧浪书院读书的时候,就喜欢将袖袋做得大大的,能放进去厚厚的一叠书。
此时孟辞就从袖袋里拿出来一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几个烧饼。
她觉得,约莫是还能从里面逃出来几个干馒头的。
两人吃过了烧饼,这才拨了火,躺下来睡觉。
顾遥总觉得自己经历了一遭变故,性子沉稳多了,甚至有些死气沉沉的。但是骨子里有些东西,总是磨灭不掉的。
譬如跳脱而不着调的想法。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在外头过夜了,但是顾遥无端升起一种恍如前世的感觉来。
她看着墙上跳跃的火光,越看越没有睡意。
“你说,我若是一辈子都当顾遥,会如何?”
她这个官身,其实不好摆脱。而且,她越发不想摆脱了。
初初重活回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不想去恨林修,因为没必要。但是要铲除林修,还大齐一个清平。
可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步,林修显然已经知道她没死,不时恐吓她。
她也亲眼看到林修做出的恶行,害的不是她父皇一个。还有天下万千百姓!
若说杜家人是他的挡路石,那天下黎民何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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