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万一呢?”她又呆了呆,继续:“我是这样自私。”
“那你,会不会娶妻生,一辈的端平侯……”顾遥觉得自己的嗓音有抖,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想未免太过自私,“其实这样也好,但是你还是莫要和我碰面了。”
何况,她睁睁看到过满村的尸,看到过被囚禁分尸的少女,看到被诬陷的善良夫,看到被耽搁前程的少年郎。
“你若是想一辈都当顾遥,我也一辈端平侯。”孟辞的声音在安静了半晌后才响起来。
顾遥只觉得自己心间一颤,眶和鼻尖都酸得厉害,只好先不说话。
她想了想他已到中年,边站着妻儿的画面,太不由一疼,意识地一蹙眉。
如今得死去活来,谁知转是什么光景呢?
只是忽明忽灭的,又风阵阵,实在有些骇人。
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写完,写完了大概就解脱了。
孟辞把她抱怀里,吐一气,“阿杳。”
他的手有些糙,但是手指修,指腹给她抹掉泪,“阿杳还是哭。你难不晓得弱三千,只取一瓢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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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生……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么?”她说了前半句,鼻眶猛地一涩,嗓就哽咽住了,只好飞快而糊地说完后半句。
好不容易可以这些了,她怎么能就此了了一桩事拂衣而去?
只是如今她觉得,这件事结束了,她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个位置,不要这个份。
顾遥懵懵地看着墙上动的火光,她自然晓得这个理,但是也晓得时光能磨灭一切的。
其实已经无所谓私仇了,左右都是要铲除她的。只是要用磊落的手段,更要揭发来林修所作所为。
一旦抛弃书生顾遥的份,就抛弃了沧浪书院的那些少年郎,抛弃了宋问,抛弃了傅兼李谦五月……那她就算还是用这个活着,和再死一回有什么区别呢?
她再也不敢轻易就相信什么。
顾遥不知为何,醒了好几次。孟辞不光搂着她,还将斗篷扯过来,盖住她的睛,低声:“睡吧。”
风从门外来,火光摇曳扯动,像是妖娆的舞女。
孟辞叹了气,转对着顾遥的背,伸手过来。
孟辞的轻笑声响起来,“阿杳要一辈不嫁,我又怎么娶你,何来的生?”
碎碎念,这篇文写的真的是艰难困苦,我每天都在觉疼。
她和当初沧浪书院里那些踌躇满志的少年郎一样,都是希望自己仕治国平天,举天正义,维护大齐安宁祥和。
半夜里了雨,淅淅沥沥的响声织连绵成一片,连空气都是淋淋的,带着泥土的腥味,像是有人喃喃的低语。
譬如她当初那样的份,还不是一转,就命如草芥。
顾遥就睡了。
“今日实在是太忙了,有样东西没给你看。”他笑着,只是已经笑得有些奇怪的勉,“你怎么总是奇奇怪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