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歉?”
那时他便觉得躲着偷听自己弹琴的小娘有些有趣,后来遇见几回,甚至听她弹琴,真是叫他回回都印象刻。
顾遥定睛一看,果然就是崔五不错。穿一素白轻衫,墨发未束,只用发带随意系着,显得整个人像是泼墨的恣意淋漓墨画。
那个胭脂痣在书院里几乎没有被她显来,因为太过显,又显得女相,所以她几乎次次都会掩盖上。
猛地一回神,便见修竹飒飒,有人衣衫宽大,临风而来,似有仙人之姿。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顾遥才在亭里等崔五。
顾遥一阵无语,但是又觉得他的话没什么病。
但是看到惯来潇洒恣意的崔五郎君被自己得这样纠结的模样,顾遥也暗自好笑。
“五郎可嫌弃我是女郎?”顾遥取笑。
“当初你在迦南山偷听我弹琴之事,我一直记得分明,不想你便是我引为知己的远兄。”崔五觉得造化颇为神奇,不由叹。
其实说起来,顾遥反倒是一直奇怪,崔五竟然没有认自己来。
他挑挑眉,可见果然是崔十娘告诉他的。
这话就叫顾遥莫名其妙了,崔五半不欠她什么,多是她欠崔五帮她调查狐狸面人的。
顾遥的心这才放来,崔五果然不是拘泥这些的人。
“你今日竟然带了琴!”顾遥不由惊呼。
她不舒服,心里不免慨。
将两者联系在一起,他今日便抱琴而来。
顾遥顿时十分尴尬,半天才缓缓:“你这是,十娘告诉你的?”除了崔十娘,也没有人会告诉崔五这件事。
顾遥目瞪呆,一时不知说什么。虽说她也觉得世上无奇不有,但是能把所有脸当作一张脸,这也忒神奇不可思议了些。
崔五郎狭促一笑,丰神如玉,“我是应当叫你远,还是阿遥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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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五越发不好意思,只好:“远你莫要这个神,我记得你从前角偏小半寸有一颗胭脂痣,你如今都是没有的。”
崔五擅琴她是知的,但是仅仅只是作为林家表小时听过两回,作为份同等的顾远反倒没有听过,不免稀奇。
原来他记得她那个江南顾遥的份,顾遥不由奇怪,就听见崔五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都怪我这个病,我瞧人的脸,只觉得所有人的脸都得没什么分别。若是记得一个人,就得先将这人的一个特记清楚,往后都靠着这个特来记。”
当然,偶尔也会忘记,总之在书院里是没什么人记得她有胭脂痣的。
但是面前的人见顾遥眉坦,也从容一笑:“若是女郎,是要更加钦佩的,何来的嫌弃?”
崔五哈哈大笑,:“我今日特意推了冗事而来,乃是为了跟你歉。”此时已经走过来了,便也坐在了顾遥的对面。
她坐了一会,无事可,便有一搭没一搭地琢磨自己调职会调职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