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恰好过来,一看到顾遥的神,便不由心里一震。像是有什么,再也不一样了。
顾遥厌恶曾心得近乎愚笨的自己,这世间的利益太重要,她怎么能这样天真烂漫。
除了初初醒过来,她惶惑不知何事时打量过这张脸,便再也没仔细起看这张脸。
“好。”
到一面铜镜递给顾遥,顾遥歪在床榻上,就着灰蒙蒙的光线打量镜里的这张脸。
顾乔这才:“那两年我在不断地对您眠,弥补阿遥的记忆。所以您起初是懵懵懂懂的,什么也不知,到最后只晓得自己是阿遥。”顾乔慈祥地笑了笑,“那时候,像是阿遥还活着一般。”
谁知那样巧,公主一薨,阿遥也被宋沅君害死了。他这辈活得何其明,却不晓得澧君的是那般人。
如今想想,却是真的觉得有些好笑。但无论如何,总算走到今日了。
眉骨是一模一样的,所以眉也是平而的。记忆里顾遥的是圆圆翘翘的桃,而杜杳是狭的凤,镜里的桃要狭窄些没错。鼻也是差不离的,也是人惯有的菱,从前她苍白些,所以瞧着也不叫人熟悉。
她就是杜杳,要好好当杜杳。
顾遥记得煌煌曲江边,万里波倒映半个上蔡的灯火。寂寂铁甲中,她视作亲弟的孩,彻底大,彻底而豪不手地将剑指向她。
顾遥,:“我中间有两年没有意识,是怎么回事?”
许多东西,只要稍微一想,便能想通。可她从前从来没这样想过,别人也不曾这样想过。
顾遥,那时九死一生,想来是有什么刺激,才叫她回忆起来了。
原来她的的确确,曾经是顾遥,哪怕只是当了两年单单纯纯的顾遥。
她如今想要成为能成大事者。
顾遥看着她这张酷似自己孙女的脸,忍不住幽幽叹气。若是阿遥还活着,大约也差不离是这模样。
甚至,阿遥死时,都没有想到是宋沅君动的手。否则也不至于,最后只剩他孤零零的老人。
“至于后来,您投奔宋沅君,我受了重伤……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这才恢复了记忆。”
顾乔叹了气:“老朽便是僭越,也多劝公主一句。若是我们这些人都是骗您的,也不至于废这样大的力气,就是为了骗您一场……”便是公主的名拿来造反最合适,其实拿个名也尽够了。
她死里逃生一回,终于放某些东西。比如心底过多的良善。
其实她变了那么多,怎么会别人一瞧,便没由来地觉得她酷似祁公主?
其实她踏上蔡城门时,他就要这样了,可她还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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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事者,本就不能拘泥小善,更要狠得来。
“……可您这回将我带到这里,又是要什么呢?”顾遥漆黑的眸里甚至是生了一笑来了,就这样笑地看着顾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