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空禅师父提起,傅晏辞倒是忘了之前他为自己算的命了。
当时算他一生大富大贵,事业有成,但感情不顺,恐孤独终老。
现在他却觉得,算命这种东西,没什么可信,难道谁还会真守住一句判词过日子吗。
说他会被车撞,就真不出门。
说他孤独终老,就真的不爱人?
傅晏辞紧了紧握住时衾的手,婉拒道:“多谢大师好意,只是这未来走向谁也料不定,算和不算,没什么太大区别。”
时衾站在旁边,感受到男人攥她手的力道加深,想起很久以前她无意听到商寂的调侃,知道空禅给傅晏辞算的什么命。
她既然不打算信自己的命,也不信傅晏辞什么孤独终老的命。
时衾没忍住附和道:“没错,命算多了会薄。”
她这话说得不算客气,空禅反而笑起来,并不介意,他稍稍施了一礼:“二位通透。”说完,便缓步离开。
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半山腰。
山腰处有一株巨大古树,树干粗得三人环抱都抱不过来,树上挂了许多木牌,用红色绸缎绑在枝桠上,木牌上有秘密细细的小字,看不太清楚。
有风吹过时,木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树下有一圈长椅,供行路人休息,时衾走累了,坐在树下喘气。
带上山的水喝完了,傅晏辞去给她买水,卖水的摊子离得远,没让她跟。
有个斜跨了黑色帆布包的中年女人手里拿了个红绸木牌,在树下一个人一个人地售卖。
“女孩子,和树神许个愿吗,很灵的,三十块钱一个牌子。”
时衾微笑着摇头拒绝,对这种类似景区卖许愿牌许愿的生意没什么兴趣。
中年女人倒也没有过多纠缠,讪讪离开,去找下一位客人。
很快她就找上了坐在时衾旁边的年轻情侣。
这种许愿牌营造出来的仪式感,对情侣来说,比较有吸引力。
他们果然买了一个木牌。
中年女人从帆布包里翻出一根记号笔,递过去。
“写些什么好呢?”女生嘟囔,纠结半天没下笔。
男生站起来:“看看别人怎么写的呗。”
女生跟着从长椅上起身,仰头看向树里纵横交错的木牌。
半晌,她手肘捅了捅男友:“你看看这个,人家写得多好。”
男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他有些近视,看不太清,伸手去够树枝,想把木牌往下压。
结果用力猛了,一小截树枝折断,木牌啪嗒掉下来,正正好掉到了时衾腿上。
木牌的质感温润,像是被风磨平了棱角。
时衾低下头,拿起木牌,目光无意落在木牌之上,却突然愣在那里。
木牌上的字笔走龙蛇,苍劲有力,一看就是那种练过多年书法才能写出来的字迹。
一笔一画,一撇一捺,是端正的楷书,皆入木三分。
木牌上寥寥数字,写了一句话——
“愿我的衿衿,一世顺遂。”
“……”时衾怔怔地盯住木牌,立刻就知道了这块木牌的主人是谁。
对应着一个一个字,耳畔似乎同时间响起了男人低缓沉沉的声音。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没砸到你吧?”旁边男生连连的道歉将她思绪扯了回来。
时衾眨了眨眼,朝他摇摇头,继而攥紧了手中木牌。
男生的女友在他肩膀拍一巴掌:“哎呀,你没事压树枝干什么,还把人家许愿牌都弄下来了。”
他有些窘迫,挠挠头:“我重新挂上去就好了嘛。”
时衾没有把木牌递给他:“我自己来吧。”
“不用不用,太高了你够不上。”男生摆手说。
老槐树稍微矮一些的树枝上早就挂满了木牌,再要往上挂,只能往高处挂。
时衾攥紧了手中木牌,目光看向远处,男人身形挺拔,于人群里格外瞩目,正朝她大步走来。
她抬起头,朝男生道:“没事,让木牌的主人自己回来挂吧。”
男生一愣,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
时衾笑笑,不遮不掩地袒露:“这个木牌是我男朋友写的。”
闻言,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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