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没有发现天莲君看向宋厌瑾的那一。
“师过誉了,”谢虞晚笑盈盈,嚣张放言,“不过能险胜你罢了!”
剑意便如一颗颗咒诀,错无章地飞至宋厌瑾四周将他围了起来,这一式倒是宋厌瑾从未见过的,瞧着像是她独创的,惯来沉静的面容遽地一凝。
“谢虞晚,你跟我过来。”
宋厌瑾闻言的面仍是沉静,他从容地起诀,碧枝便被暗涌的灵凝成冰,很快就又尽碎,独有一枝仍翠翠,未被霜意碾碎,显然这便是真正的剑气。
场外的围观群众皆为谢虞晚的这一式咋,宋厌瑾虽及时避开剑尖,不过到底还是被泱泱剑气波及,他捂着轻咳一声。
这句话也属实是狂,成功再度激怒谢虞晚,那一枚枚镇石般的剑意瞬间朝宋厌瑾直直砸了去,宋厌瑾垂的指节则是轻微一动,旋即挽剑搅开凌凌,一连捣裂数块剑意,就在谢虞晚打算趋胜追击再一剑之际,后倏地叱来震震的一声:
“谢虞晚!宋厌瑾!你二人在作甚!”
谢虞晚得意洋洋:“如何?可心服服?”
谢虞晚这时可不敢问为什么只惩罚她一个人,她从未见师父有这般凝重的面,心知自己这回多半凶多吉少,垂丧气地跟着天莲君离开了斗法较武的擂台。
谢虞晚惊得整个人都是一抖,她迟迟疑疑地回过,天莲君正好从人群里急步穿梭到她面前,谢虞晚看得来师父很生气,就连他指着他们的手指都在哆嗦,天莲君用力了一气,抖着胡表很难看地说:
少年没有躲开他的目光,他眉一弯,是一个笑的形状。
谢虞晚神自得,冲他扬起了,宋厌瑾却仍面不改,他又开始用那意味不明的神盯着她,谢虞晚恼火地扯开视线,她阖低声念诀,起剑开始酝酿第二式。
谢虞晚的剑意惯来如此,乍一看唬人得很,其实鲁莽又矜傲的,她喜将所有灵力都汇于第一式,所以宋厌瑾没打算接她的第一剑,只见如瀑乌发轻微扬起,片刻后那素白的裙角便停于五步开外,瑾晚剑的剑气此时亦至,在洪地一声响后,宋厌瑾后擂台的岌岌可危地震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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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厌瑾却笑:“若是输,那是我心甘愿。”
谢虞晚末了放弃了近战,转而后退数步,起指,诀,剑意。
这些碧枝宛如绦般柔又韧,混淆了真正的剑气,宋厌瑾扬起眉,终于开:
“好彩的一式,师妹这些年的益颇呢。”
谢虞晚敛了笑痕,不死心地咬牙,底怫郁更,他在第一式的调戏过后就没再主动过剑,这分明是一无言的傲慢,激得谢虞晚一剑赛一剑的咄咄人,铿锵灼目的两截剑光就如扶光烁雪,顷刻便已过百招,台围观的群众看得直缭,可对决的两人仍未分胜负。
天莲君心倏地一寒。
这一回宋厌瑾没再避,他挽起剑,祈归剑便如同从霜雪间借了一折清月,剑光皎皎得瑾晚剑的剑气亦竟停在半空,半晌后蔫蔫垂。
只见一簇碧的轻霭缭绕上瑾晚剑的剑锋,当剑尖被抵时复又折成一腔腔的灵枝,于是谢虞晚剑时万枝碧齐,潇潇雨般袅向宋厌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