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的目光落在金光灿灿,华贵至极的撵车上,勾唇一笑,“那就请皇兄下撵车吧!”
皇帝一脸的无动于衷,“为何?”
萧御眉尖一挑,冷冷淡淡道,“累得慌。”
“朕不累。”
皇帝唇角一扬,露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他居高临下看着萧御,“九弟若是累了,不妨就坐一会。”
皇帝的目光落在离撵车最近的一滩黑血上,唇边的笑容冷了几分,“宫人们刚打扫过宫道,挺干净的,九弟不要嫌弃就好。”
萧御循着皇帝的目光看去,看见那滩黑血,唇角一勾,笑得意味深长,“可惜了。”
皇帝目光一闪,“可惜什么?”
“可惜了皇兄的一个好儿子。”
萧御笑得愈加灿烂,“臣弟说错话了,不应该说可惜了皇兄的一个好儿子,而应该说可惜了皇兄最好的儿子。”
皇帝脸色沉了沉,语气冰冷,“九弟不疼爱子侄,下手狠绝,打得桦儿重伤昏迷,朕有什么法子?”
“皇兄这话就错了,臣弟伤的只是英王的身子,而皇兄伤的可是英王的心呐!身上的伤再重,总有痊愈的一日,而心里的伤,就算能痊愈,终究留下了伤痕,这心若有了伤痕,父子之间就有了裂痕,有了隔阂。哎——”
萧御长长的叹息一声,颇有些故意的意思,“臣弟真为皇兄担心。”
“九弟还会担心朕?九弟的好意朕心领了。”
皇帝笑得阴冷无比。
“皇兄为君为父,当年父皇也是为君为父,臣弟担心的是,不知皇兄会不会落得父皇的下场!”
皇帝脸色大变,厉声道,“你敢诅咒朕?”
“诅咒?”
萧御笑吟吟道,“臣弟怎么诅咒皇兄了?臣弟不懂,还请皇兄详细明说。”
皇帝无法明说,脸色阴沉的瞪着萧御。
有些话,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就是不能说破,总要遮遮掩掩的盖上一层窗户纸。
先帝是怎么死的,皇帝比谁都清楚。
萧御说他会落得和先帝一样的下场,不是在诅咒他最后会被亲生儿子下毒手害死吗?看萧御的意思,在指英王最后会弑父弑君吗?
萧御笑得愈加放肆,“皇兄怎么不说话了?还是说皇兄无话可说?或是无言以对?皇兄莫要气恼,臣弟真没有诅咒皇兄的意思,父皇虽然算不得特别长寿,可也是将近花甲之年才驾鹤西去,在历朝历代的君王里,也算寿元长的了。”
皇帝绷着一张脸,薄而凌厉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盯着萧御的目光阴沉冰冷。
“皇兄这样看着臣弟,是有话要说吗?”
萧御笑容放肆,语气更是放肆,“还是说皇兄对父皇的驾崩,有另外的看法?父皇驾崩时,臣弟不在京城,什么都不知道,皇兄若是知道点什么,不妨和臣弟说一说,臣弟感激不尽。”
“萧御,够了!”
皇帝冷冷道,“你若嫌弃宫道冷硬,朕赐你一张椅子便是,何必拉三扯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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