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拢春腰 第43节(2/2)

把她送回去后，凝检又扒着栏杆问：“陛有没有说何时召见我？”

不论是在前朝还是新朝，程家仍旧是她的盾牌。但这又令凝珑到可悲，盾牌就意味着她仍要像从前那样讨好程延，把一程重新一遍。从前还有个冠怀生供她撒气，如今没有了撒气桶，她只会更憋屈。

程延：“我怎么谢你？”

凝珑有些不耐烦：“当真。”

他坏心地想吓一吓她，便沉声说：“就算当真，我们也会再查一查小娘。”

胡昭仪看他心不在焉，把脑袋朝他那一歪，试探地问：“官家不然还是去看看吧。垂拱门外站着的都是一帮肱骨老臣，辅佐李家多年。官家倘若不去见，岂不是伤了老臣的心？”

胡昭仪给他递去一盏清解火的茶，“官家似乎很在意凝家，是为程世吗？”

李昇摇摇，“这帮老臣是想把凝家往死里整，非得送凝家上断台才好受。”

凝珑不卑不亢：“那是他们贪的, 可不是我贪的。老爷夫人共有的那座大金库, 凝玥的小金库, 你们不是都查来了么？我有没有贪，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还在为他找各不在场的理由，他倒潇洒，自此消失不见。

凝珑转了个话题，反过来问他：“那日禁军来抄家，在清人数时，难就没发现府里少了个人？”

李昇着眉，十分疼。

“此话当真？”

她把烛台往对面推了推，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满脸憔悴。

凝珑：“少了个犯人，怎么不归狱卒。这样吧，我把那逃走的犯人告诉你，回你好好谢我。”

“这帮老臣传消息就是快。我刚跟世说，待大赦天后，想抬升凝检的官职，扶持凝家。这只是上一番话，能不能施行，怎么施行，尚还没有定论。结果仅仅是言语，就能把他们急。说我偏心不公正，不仅要弹劾凝检，还要弹劾程家，闹得越来越厉害。”

说胡昭仪遇见这话题，也得避之不谈。

凝珑的平静淡定只是表相，实际上她已经失眠多日。每每闭上，前便会浮现冠怀生那张脸。她以为他是真心臣服，却不想，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一溜烟地窜没了影。

一看便知她没在扯谎。

多可笑啊。

可原先凝珑帮过她，她理应帮凝家说说好话。不过她又不便把立场表现得太明显，所以问：“官家可有对付方法？”

“那个叫冠怀生的，把他带来。”

程延想她是受够了被人压榨的日，但他要想把狱卒这个份落实到底，就还得继续问去。

程延问：“带过来，之后呢？”

程延顺推舟，把令牌解了来，摊在桌上。

李昇：“是，倒也不全是。”

“凝小娘想多了，我确实只是一个狱卒。你的要求我不到，但那个逃走的犯人是谁，你必须告诉我。”

“你一定觉得我很恶毒吧。”她说，“在凝家人里，我估计也是恶毒自私的人。但我不过只是想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只是想得到一个解释。”

凝珑侧眸看向那蛇鞭，喃喃自语：“难我当真是一个恶毒的人？”

程延：“这十几日时间里，凝家被抄得一二净。狱卒分批把几位叫来问话, 是想叫几位如实代。毕竟贪来的金银珠宝都在那放着呢, 若再说没贪，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

她这时是正不怕影斜，言语间颇有要跟凝家闹得鱼死网破的觉。

那李昇了朝，本想躲在后清净清净，哪想隔了老远都能听见群臣的驳斥声。

程延给不答案。

程延：“这不归狱卒。”

那恨意毫不掩饰。程延始终想不通她现在为什么会那么恨冠怀生。

程延：“凝老爷还是耐心等着吧。”

凝珑指着他腰间挂着的那金令牌，“我要见世。你应该是他边的侍卫吧，否则他那么谨慎，怎么可能轻易把令牌给你？”

他压心底疑惑，只是淡淡地哦了声。

胡昭仪的娘家胡家，是平京六大世家之一。原先凝家还没事时，胡老爷与凝检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俩人贪心程度不分上。如今凝检事，胡老爷为了自保，立撇凝家，不愿搅这场风波。

凝珑恨得牙，“把他打死。”

凝珑不信他的话，不过却把冠怀生供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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